说完,她却没有动作,眼睛依然期许地看着覃初柳,覃初柳也好整以暇地看着赵兰。
就在这时候,那接生婆突然说了一句,“恐怕只能保一个了!”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去问询赵家太太的意见。
现在赵长松不在家,能做主的只有这个赵家太太。
只能保一个,是保他们赵家的血脉,还是保一个曾经打了她儿子脸面的人?
答案,谁都知道。
炕上的二妮儿也听到了接生婆的话,挣扎着要起来抓住她,不叫她往外走,奈何她身体太虚弱,额头上已经暴起青筋,却还是没有挣扎起来。
眼见接生婆就要走到覃初柳身边了,覃初柳很好心地提醒赵兰一句,“你若是不阻止她,等一会儿她再进来,你娘可就没命了!”
赵兰如何不知!只这短短的一瞬间,她却想了很多。
假设她娘没了,却给她生了个弟弟,那么,奶奶和爹自然把所有的疼爱都给弟弟,以后爹再娶了后娘,弟弟有奶奶照拂自然不怕,她和妹妹们可就要惨了。
若是娘生了妹妹,家里也就是多双吃饭的碗筷,爹和奶奶可能不高兴,却也不会宠爱妹妹更多,等新妇进门,悲惨的就是她们姐妹四个。
总体上说,无论娘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与她赵兰都没有好处,在必须选择保一个的时候,似乎,只有选择保大人才对她最有利。
下定决心,就在接生婆一脚要迈出门槛的一刹那,赵兰随手拿起炕桌上的一只茶壶,照着接生婆的后脑就砸了去。
接生婆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赵兰吓了一下,失声尖叫起来,覃初柳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反应过来,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已经脆裂到只剩下手柄的茶壶。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也停止了撕扯,崔氏扯着嗓子问道,“里面咋的了?”
赵兰求救地看着元娘,元娘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接生婆,只得无奈地对外面喊,“无事,快生了,快生了……”
兴许是让自己觉得不安的接生婆不在身边了,二妮儿又开始用力生孩子。
元娘虽然只生了覃初柳一个,对生孩子多多少少也懂一些。便担起了接生的任务。
赵兰扑到二妮儿身边,不断说着,“娘,你要好好的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和妹妹们可怎么办啊?”
二妮儿听了赵兰的话,明显更用力了一些,但是,好似还不够,只几下,她就再没了力气。
二妮儿绝对不能死,若是死了。她和她娘可就说不清楚了。
若是她刚才直接拉着走出去,或许还能置身事外,但是现下,她和元娘已经脱不开关系了。
所以,她必须要让二妮儿活下来,必须活下来!
她一把拽开赵兰。凑近二妮儿的耳朵狠狠地说道:“你若是就这么死了,就算是生下了儿子,也要叫别的女人娘!不光是这样,那个女人还要享受你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睡你心爱的男人。若是心情不好了,还会打你捧在手心里闺女。等你闺女长大了,她会因为丰厚的彩礼把你闺女嫁给又老又丑的鳏夫,或者是妻妾成群的色|鬼……”
随着覃初柳的话,二妮儿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上下牙紧紧地咬在一起,身子不断地往上抬,双手握拳,指甲已经掐到肉里。
终于,在她即将力竭的时候,孩子出来了。
孩子兴许是在里面憋的久了,浑身青紫,哭声也犹如猫叫,十分的微弱。
可是不管怎么样,总算母子平安了。
二妮儿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孩子就晕了过去。
元娘还没来得及去外面报喜,听到孩子微弱哭声的赵家太太和崔氏就冲了进来。
赵家太太看到晕倒在门口的接生婆只呆愣了一下,就越过她进了屋,眼睛落在婴孩地胯间,顿时喜不自胜,“是孙子,是孙子,我赵家终于有后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滑了下来,接过元娘手里的孩子,稀罕的不行。
赵兰也凑到赵家太太身边,一直夸弟弟好看,哄的赵家太太心花怒放。
一屋子的人都十分欢喜,没有人去关注躺在炕上已经昏厥过去的二妮儿。
元娘就着屋里的铜盆洗了手,便和覃初柳悄悄退了出来。
她们没有与赵家太太告辞就走了,刚出赵家的门,正看到迎面走来的赵长松,他的目光在谷良身上停留了很久,显然,因为上次尤氏的事情他对谷良的印象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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