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十天后,武掌柜就来收第二批货了。
这一次在收货前,覃初柳特意交代元娘和梅婆子,仔细检查,连衣裳的里面也不要放过。
因为有了之前崔氏和其他人扣钱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大家明显都更加认真了,眼见已经剩下几个人没有交货了,竟然一个不合格的都没有。
覃初柳还是和杨氏对帐子,杨氏还记得覃初柳说要处置那藏针的人呢,眼见这次的货也要交完了,那个人还没抓住,饶是她再沉稳,也有些心浮气躁。
杨氏凑近覃初柳小声道,“柳柳,藏针的事情……”
“嘘”,覃初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杨氏向一边看去。
这个时候,正好是张氏在交货,她很是自信地对元娘和梅婆子道,“我的针线你们还不放心?还要检查的这般仔细?”
元娘不答话,把衣裳翻了过来,张氏的脸色登时就有些不好。
“你们这么个查法,啥时候能查完?大家伙可还等着领布料呢。”张氏提高了声音说道。
身边不少妇人附和,这大冷的天,让大家等在外面确实不好受。
元娘却一点也没有松懈,她比旁人更冷,因为要检查衣裳。手始终冻在外面,现下已经十分僵硬了。
元娘木然地沿着缝合的针线检查,突然咦了一声,“这里有根针。”
说完。她便把衣裳递给了覃初柳。
接过一看,覃初柳笑了,还是老地方,张氏恐怕也只就聪明了上次那一回,连变通都不会。
“这是怎么回事?”覃初柳佯装不知实情,问张氏。
张氏脸上的不耐瞬时变成讨好的嬉笑,心道决不能丢了这个赚钱的好营生。
“呦嗬,这咋还有根针?指定是我缝衣裳的时候不小心落在上面了。”张氏睁着眼睛说瞎话。
覃初柳直接把衣裳扔到张氏的身上,毫不客气地说道,“好一个不小心落下的。落了一次还能落第二次,若是这次还没发现,你是不是还想落第三次第四次!”
张氏要辩驳,覃初柳根本不给她机会,谷良适时递给她一个包袱。
覃初柳把包袱打开。拿出里面的衣裳,“这件衣裳你还记得吧?若是不记得,这里面的针你总该记得。”
说着,覃初柳把衣裳翻开,露出里买你的针,“有一就有二,果然不错。这件衣裳我早就认出来了。一直没拿出来,就是等着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你揪出来,也让大家伙看看,我有没有冤枉你。”
张氏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杨氏先她一步开了口。“张氏你坏了规矩,这件事必然要有个说法。你想过没有,你害得柳柳的铺子不好了,大家伙也丢了手里的活计,这件事牵扯有多大!”
围着的人一听说可能因为张氏的作为丢了自己的活计就急了。直嚷嚷着再不让张氏做衣裳了。
覃初柳觉得这样太便宜她了,她可还搭进去一件衣裳呢。
“大家放心,衣裳指定是不会让她再做了,”覃初柳适时开口,先要安抚人心,然后才对张氏道,“但这件事还没完。因为一根针,你害得铺子里赔了人家一件衣裳,这钱可得算到你头上。”
一直没机会开口的张氏一听说要赔钱,当即就不乐意了,“我只是不小心落了根针,哪里就有那么严重?赔钱,赔什么钱,我没有钱!”
“没钱?那好!”覃初柳对张氏一笑,“那这几件衣裳你就别指望要工钱了!”
忙活了十几天,最后啥也没捞着,还丢了这个赚钱的活计,张氏心里不服气,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起来,直说覃初柳冤枉她。
覃初柳也不理她,对后面等着交货的人道,“咱们继续。”
没有人再理会张氏,直到所有人都交了货,准备领新布料的时候,张氏终于意识到,撒泼耍赖是行不通了。
可是让她去求覃初柳,她心里又不愿意,最后只得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走了。
这一次发布料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每个人在领到布料之后,都要在覃初柳那里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她们看不懂的字。
覃初柳对每一个登记的人交代,“每个人都对应一个字,以后无论做什么衣裳,必须把这个字绣在左袖口里侧。若是没有,就不收货;若是以后出了什么问题,找到你,你也别抵赖。”
大家伙都知道这是针对张氏藏针的事情才想出来的对策,所以大家对覃初柳没有什么意见,都埋怨上了张氏。
等发完布料,送走武掌柜,已经是下午了,覃初柳又累又饿又冷,正打算进屋好好休息的时候,高壮骑马飞奔而来。
马还没停,就听高壮惶急地对覃初柳道,“不好了,萧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