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又啜了一口不加糖的爱尔兰咖啡,抿唇笑了笑。
修斯说道:“你下酒窖来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嗯。”刘易斯微微颔首,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为什么一回到家就来找修斯。
修斯又笑:“为了什么事?”
刘易斯居然有点儿答不上来这一个问题。
修斯见刘易斯脸露难色,便猜测道:“又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刘易斯很精准的捕捉到“又是”这个字眼,竟有些不乐:“难道只有这个原因吗?”
修斯笑了:“当然可以有别的,比如呢?”
刘易斯反而怔住了。
仿佛从很久之前开始,刘易斯和修斯之间除了这个,就真的没有别的了。
刘易斯忽然感到有些愧疚。
他和修斯之间,好久没有像亲人一样互动了。
很多情况下,修斯不仅仅是家族企业里的大股东了,更是家族里的大哥。
他和修斯之间,也莫名地变成了这种上下级的关系。
他会阶段性地和修斯汇报一下自己的工作生活,修斯也会帮他处理一些问题。
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仿佛谁也无法找到答案。
“可其实大哥也很忙吧……”刘易斯像是为自己找借口一样喃喃说道,“有时候,我也怕打扰了您。”
修斯听到这样的说法,也不知信了没有,笑着颔首,说:“你总是很懂得为他人考虑。”
“唔……”刘易斯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手指轻轻拂过酒杯的边缘,只垂眸盯着地毯上紫金色的花纹,“如果说只是找你闲聊的话,听起来好像……”
“好像也不错。”修斯悠闲地把背脊靠在真皮椅背上,“我们两兄弟也许久没有说闲话了。”
刘易斯挑起眉,微微一笑:“我好像听你说过‘闲谈是一种低效的沟通方式,有问题就直说才是正理’。”
“哦?是吗?”修斯挑起眉毛,像是不信的样子。
“你不信吗?”刘易斯问道。
“我只是不记得了。”修斯低头看着杯中的红酒,似乎在思索。
刘易斯微微点头。
“但是,这听起来确实是我会说的话。”修斯抬起头,举起了红酒,仿佛准备和谁干杯一样,“不过,却不像是我会对你说的话。”
刘易斯怔愣了半秒,才说:“这句话确实不是你对我说的。”
修斯便拿红酒杯碰了碰刘易斯的杯子,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看吧。”
刘易斯也苦笑着,喝了一口苦涩的爱尔兰咖啡。
他想,有时候,他和兄长的距离是不是他自己拉开的?
兄长或许并没看起来那么高高在上、难以亲近?
修斯摸着酒杯,说:“那你既然想闲谈,总得有话题吧?”
“闲谈可不是商谈,不需要有什么话题。”
“哦,是,”修斯点头,“我不是很擅长闲谈,你说了算。”
刘易斯无奈一笑,心中又涌起那隐秘的探究欲,不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滑:“那你与你的女伴平常都说什么呢?”
修斯愣了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