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璩勇沉声问道。
杨氏又着急又生气又不知该做何解释,最后干脆气呼呼的丢下“不知道”三个字,就转身回后院去了。
那个死丫头、臭丫头最好别回来,要敢回来,看她怎么教训她,真是气死她了!
“谁啊?”听见门上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林芸娘放下做到一半的针线活,走到门前扬声问道。
“芸姨,我是宁儿,救命呀!”
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林芸娘赶紧将门打开,外头的璩心宁立刻一闪而进,然后反身迅速将大门关上,落锁。
“发生了什么事?丫头,你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的?是不是杨氏?”林芸娘在看清楚她凄惨的模样后,既惊又气的问,迅速将她拉进屋里,扭来一条浸湿的布巾替她拭净脖子上泌血的伤口,帮她上药。
林芸娘是璩勇元配李氏的好朋友,两人一起长大,同年出嫁。不过两人命都不好,林芸娘进门三年后便丧夫成了寡妇,婆婆恨其无出又克夫,直接以七出之名将她扫地出门,娘家亦觉丢脸不让她重返家门,只有好姊妹李氏愿意暗中助她,接济她上京,帮她租了一个小院,并协助她接些绣品与针线活过活。
这种自食其力的生活虽清苦却也不难过,只是她们两人都没想到林芸娘的生活才稳定下来,李氏却接着患病,最后竟因病而逝,留下一个五岁的女儿,也就是璩心宁。
对于李氏的丈夫璩勇在妻子病逝不到半年就再娶杨氏,林芸娘无话可说,却不由自主的关心着好姊妹所留下的那个孩子,担心她会遭后娘虐待。不过她终究只是个外人,而且还是个没婆家也没娘家可依靠的寡妇,能做的事实在是很有限,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别再回去了,以后就和芸姨住吧。”她心疼的摸了摸璩心宁被打得红肿的脸蛋,柔声劝道。
“好。”
璩心宁点头答应,让她顿时喜出望外。因为这话并不是她第一次对这丫头这么说,但这丫头过去总是对她摇头,天黑了就回家,让她焦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但这回她竟然说好?
“真的吗?你别骗芸姨。”她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璩心宁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忽然低头道:“我不想嫁给赵老爷。”
“什么赵老爷?”林芸娘呆了一下,忽然想到这丫头好像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可以嫁人了,时间过得真快。
“西坊街的赵老爷,我偷听到娘和爹商量着要将我嫁给赵老爷做填房。”她低声说。
“你说什么”林芸娘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既震惊又怒不可抑。“这是真的吗?那赵老爷是什么样的人,你爹难道不知道吗?那杨氏安的是什么心,你爹竟然也由着她?这太不象话了!不行,这件事我非管不可,我一定要问清楚他们到底想怎样?这不摆明想害死你吗?他们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绝不罢休!”
说完,她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走,却让璩心宁给拉住衣服,后者用力的摇头,恳求的对她说:“芸姨,您别去问,问了他们就知道我躲到您这来了。他们是宁儿的父母,有权将宁儿许配给任何人。他们有理,您却没有,所以您别去,别让他们知道我在这儿,只要他们找不着我,自然没法将我嫁到赵家。”
“可是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及笄了,你总得嫁人,不能在这里躲一辈子。”林芸娘眉头紧蹙,满腹忧虑又愤怒不已。
“先度过这个难关,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她恳求道。
林芸娘皱了皱眉头,看她一脸乞求的神情,最后终于轻叹了一口气,安慰她又像自我安慰般的对她说:“我看那位赵老爷也不可能为了你而一直不再娶,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听见他又成亲的消息,到时候不管是你爹或那个杨氏都没办法再逼你嫁给他了。你就先在我这躲一阵子吧。”
“谢谢芸姨。”璩心宁立刻破涕为笑,随即又担心道:“如果爹和娘找到这儿的话——”
“他们若敢来,我定用扫帚将他们扫出去!”林芸娘凶悍的说。
“谢谢芸姨,宁儿给您添麻烦了。”璩心宁歉疚的朝她鞠躬。
“我不爱听这话。”她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她苍白而瘦削的脸,柔声问:“你的身子都康复了吗?脸色看起来还是很苍白,也比前阵子瘦了许多。”
“都康复了,大病初愈不都这样吗?芸姨别担心。”璩心宁微笑道。
“叫我怎能不担心?”林芸娘叹息。“你娘在过世前曾托我照顾你,上回听说你溺水,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你可知我有多担心?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芸姨怎么对得起你在地底下的娘亲,对得起她对我的信任与托付?”她擦了擦眼角,又抚了抚胸口,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对不起芸姨,宁儿总是让您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