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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年九月二号,农历七月十五。
“???”
以为自个儿看错了的尸体,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错愕,更下意识的揉了下眼,然后死盯着那完全没变过的日期。
甚至还为了说服自个儿,这年月日有问题,更去联网确认,只是,一息后,那双乌溜溜黑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暗了下来,更有阴风在她身边浮动,隐隐有肆虐的倾向,乃至,乌白色的嘴巴一开一合。
“曹。”
声音低沙,似是很久没开口说话的缘故,但,不难听说其中的糯软,当真跟她此时阴嗖嗖的尸体形态很不相符。
死盯着那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她甩手一扔,转身走回停尸台上,吧唧一下,往上一躺,闭上眼睛,彻底的当成一具死透了的工具人。
只是,一秒后,她伸手拽过隔壁的白布,盖在自个儿身上和头上,遮挡住有些扰人好梦的月光。
至于,开着车一路飙出乡镇医院停靠在路边的三个汉子,这会儿抖的连烟都握不住,更别说抽一口压压惊了,好一会儿,后面坐着的那个,哆嗦成一只冻狗的男人,结结巴巴。
“许,许哥,汪,汪九还没带,带出来,是,是不是,还,还要回去——”
细听那声音,不仅结巴还带了点儿哭腔,可见被吓的够呛。
这真不怪他,想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刀里来血里趟的,可,可还真没见过炸尸的!尤其是那种脑袋都掉了,却还会眨眼的那种炸尸!
没被当场吓尿,他已经很坚挺了好吗!
至于被他询问的刀疤男人,深吸口气,强压着脚底直窜寒气的阴冷,点了根烟,抽了一大口吐出来后,才扭头看向车窗外那屹立在无垠黑夜中,稀廖灯光点缀的医院,眉心狠狠的突了一突。
“不把汪九带回去,你敢回去见二爷?”
“……不敢——”
那青年瘪着脖子,龟缩在后车位上,都想哭了。
“可我害怕!”
……说的老子不害怕似的!
青年那没出息的怂样儿,让刀疤男人脸皮子狠狠一抽,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那尸体,嗖的一下坐起来,嗖的一下低头看自个儿,然后嗖的一下抓着白布裹巴自个儿,再嗖的一下,他妈脑袋掉了!
紧接着,那脑袋咕噜到他们跟前,似是冲他们炫耀自个儿空了的半个脑袋一样,眨了眨眼,尼玛的,这谁能遭的住啊!
控制不住打起了冷战,鸡皮疙瘩更是起了一身的男人,脸皮子绿了好一会儿,然后扭头,拍了副驾驶上那似是魂儿都被吓掉的青年。
“回回魂儿!咱们回去,务必要把汪九给带走,明白?”
被拍的整人一炸,脑袋更是咚的一声撞到车顶上,差点儿没把脖子给歪断的青年,惨白着一张脸的捂住脑袋,泪眼汪汪。
“哥,讲真,我活了二十五六年,头一次见到,真的有炸,炸尸这种事情啊——”
……说的好像我不是活了三十年,头一回见似的——
男人的眉心狠狠一抽,导致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鼓起了青筋,很显然,若是可以,妈的,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