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缕羞怒爬上了她的脸膛,让她面红耳赤,怒不可遏。
“知道毕方为何舍你而去?”周瑜半闭着眼睛在空中居高临下地说道,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充满了力量。
“舍你个头!”玉玲珑抬起了头,面目变得可憎起来,她的长剑甩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直扑了过来:“周瑜狗贼,还我毕方来!”
“嘿嘿!”周瑜竟然在空中紧走了数步,他如履平地,丝毫不见局促。就这几步,竟然避开了玉玲珑速度极快的绝杀,他怀抱着糜环一步步的向云间走去,不紧不慢,神态从容,甚至有如沐春风之感。
玉玲珑侧过头,也是惊诧无比,着周瑜怎么能在空中行走,能够惊走毕方,难道他是....“
此刻的夜色如此深沉,深沉得像是一个吟诗颂词豪兴大发的诗哲一般。大难不死的刘备独自一人在残军的大帐里喝着闷酒,不得不承认刘表的这招釜底抽薪玩得漂亮,自己要不是为张飞所救,那简直就是全军覆灭的节奏。
要是全军覆灭,我又何以重来?哎,这荆襄不再是久留之地,刘备面色凝重地在思考自己的未来,如今已经四十有五的年纪,身边虽有关羽、张飞、黄忠、文聘等猛将,也不乏简雍、孙乾、糜芳等谋士,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运道使然,离脱胎换骨总是有那么一步之遥。
他抬眼看了看天,一股悲愤油然。统帅一军,驻守一地,慢慢地成为一方诸侯,是他目前的愿景,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如今被这大水一冲之后,刘备清醒过来,整个心态都是凉的。
刘表既在,这夺取荆州就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刘备长吁一口气,想当初,自己身负衣带诏,用尽心思逃出许都之前,也是曹操手下的入幕之宾。那种被尊重的日子是不是好过现在的颠沛流离呢?要是安安静静地做一个贤臣这人生之道是不是要顺畅得多?明知道衣带诏是一场政治投机,他刘备是一个有野心之人,旗帜鲜明地选择了与曹操决裂。
可如今,曹操已经打败袁绍,一统北方,而自己却彻底地沦为了丧家之犬,年近半百的他不免有些唏嘘不已,迷茫的他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他看上了刘表的地盘,荆襄之地,自古富饶,这刘表又是和自己同宗...可到头来,自己也不过是人家玩弄在手心的棋子。我怎么忘了,这刘景升当年也是单枪匹马征服荆州的不世枭雄!
既生表,何生备?!刘备喝得酩酊大醉,开始咒骂起眼前的世界来。最令他难以释怀的不是前狼后虎的窘境,而是自己从那场滔天水难之中逃出生天,半迷半醒之间他得窥真相:那天空盘旋的麒麟救主,吞噬了这无边的洪水...可是最后,那麒麟却和张飞融为一体,这给他的打击尤甚,原来自己的兄弟才是那传说之中的麒麟命格,自己不过是一个李代桃僵的跳梁小丑。
张飞自然是没有说出真相,可是刘备自己心中的悲哀和落寞那是一点没少...
“大哥速来!有好事来罗!”张飞在外面聒噪起来,“天不亡我大汉,我们否极泰来了!”
刘备酒尚未醒,闻言,使劲地甩了甩脖子,厉声道:“翼德,休得聒噪,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
“再议个屁啊!老大,这场洪水令百姓遭殃。数万人流离失所,伤亡惨重,他刘景升遭遇天谴了。二日之前,在荆州暴毙,如今,蔡、蒯两家为了荆襄的归属闹得不亦乐乎,蒯氏家族力主投曹,蔡氏则与某等亲近,大哥,你此刻不杀回荆州,难不成要将荆襄大好土地送于那曹操小儿不成?”
刘备闻言呆立了半天,难不成刚才自己痛哭流涕感动了上苍?
刘表死了?这刘景升费尽心思又如何?终究还是硬不过老子的命格,哈哈...
“来人,升帐!”狂喜的刘备肥嘟嘟的身躯挺得笔直,中气十足地喊道。
“什么?蒯越小人!竟要投曹?不知其汉贼乎?”文聘闻言大怒。黄忠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刘备举目一扫,心中一喜,这荆州的两位将领虽然和自己一向交好,又有蔡夫人这层关系在,但是自己对他们是否实意来投还是心存疑虑,此刻,这最后的一丝疑虑已经打消了。很明显的一点:他们对刘表之死有些“无动于衷”,那就是对自己彻底投诚的信号。而基于自己的判断,这刘表虽然遇刺,但是至少还有几年的寿命,这次突然归天,怕是蔡夫人从中做了手脚。刘备笑眯眯地看了看二人,心中大定,沉声道:“为今之计,在于火速还荆,力阻蒯氏之变,二位将军,可愿助我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