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着宏伟志愿的伟男子,定乱世,逐其鹿才是他一直的理想!这杭州软浓虽好,却不是久恋之家,他郭嘉应该在枪林弹雨之中运筹帷幄,在栉风沐雨之间收复河山,他要看看刘宏给自己的对手够不够分量。
“刘备,蔡瑁、周瑜!”刘宏嘴不停顿,直接冒出了三饶名字。
“刘备?蔡瑁?周瑜?好家伙,一下子就三条大鱼?”这晚上,阴沉了数日的气终见晴朗,皓月偷偷探首,一片银白洒满大地,这是极好的预兆吧,郭嘉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喜色!尤其是听闻周瑜和刘备名字的时候,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不少。“想必是这荆州之乱的延续,周瑜这个时候要帮蔡瑁一把,看上去是步险招,实则是一步妙棋!”郭嘉摇摇头,叹服道:“孙氏如此动荡的情形下,周公瑾行军敢如此不拘一格,实是让人心折。”
刘宏笑笑,金属声从面具之中传递了出来:“眼下荆州之棋一动,整个中原都活了,奉孝,你觉得如何行事可让我军的利益最大化?”
郭嘉大口饮下一盅烈酒,仰面道:“刘备依仗的军队乃是襄樊军,而襄樊士族的代表恰恰是那蔡氏,如今蔡氏既反,那刘备所占荆州是为不稳,周公瑾行军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我军若是想获取最大利益,直接依葫芦画瓢西出荆州便是…”
“某之所虑,乃是曹操!”刘宏沉思了半晌道。
“主公多虑!这曹丞…操初定冀州三县,民心不稳,急需时间巩固胜果,加之其与刘表一战又未占到多少便宜,兵力损耗极为严重,自是无暇南进。我军只需知会急于报仇的颜良,约其一同对付曹操,其人必将死战于冀北。同时我军兵进徐州,摆出进军压迫之态,曹军必不敢分兵前来荆州!如此,一块大蛋糕呈现于主公面前也!”
“鬼才郭嘉,不负其名!”刘宏暗暗一叹。他的求才之心到达了顶点,整个眼神都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变化,一种求贤若渴的感觉涌动着,让他浑身炽热起来。
眼下郭嘉虽然叫自己主公,却尚有保留,并非自己心腹。
刘宏这次是刻意要打开这道枷锁。
“奉孝言之有理,对付曹贼的计划某全盘采之,但是荆州,我却不欲助那周、蔡二獠!”
“什么?主公竟然要救那刘大耳?”郭嘉摇头:“这可是字号的烂棋!”
“奉孝!这刘备乃是当今圣上的皇叔,算是汉室血统,某有重振汉室之雄心,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刘宏声音有些颤抖,这激动倒不似伪作出来。
“迂腐啊,主公!宏帝之后,汉室颓微!这皇上都是傀儡,何况皇叔乎!”郭嘉摇头道。
“你郭氏一脉,自太祖在位时候,就为大汉朝廷屡立战功,乃我大汉世代忠良。百余年来,郭氏虽衰于颍川,但是皇恩浩荡,大丈夫知恩图报,岂可忘本乎?!”刘宏激烈地反驳道,情绪相当亢奋,多少有些不加掩饰。
不知不觉二人聊了良久,此刻的夜色越加浓重,远处喧闹的城中已高高悬挂起彩灯,马均别院临山靠水而建,这一旁沿河卖唱的花船倒也看得清楚,此刻看上去是五彩缤纷,瑰丽多姿,青楼女子委婉的歌声回波荡漾,郭嘉听得入神,竟然忘记了刘宏的发问一般。
“主公,嘉虽被人称为浪子,却非不懂大义之人!可当今形势是自董卓乱政以来,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汉帝之废立更是各种权臣任意为之,汉皇室权威丧失殆尽,已不具备登高一呼,稳定形势的能力,意如此,又何不破后而立呢!”
“若汉室有那可稳定形势之人,你郭嘉欲之何如呢?”刘宏不动声色地问道。
“主公是等待献帝逃出生呢,还是大耳贼人品爆发?”郭嘉面色一凛,揶揄一笑问道。
“难道在奉孝眼中,汉室之兴只能靠这两不入流之辈么?”
“是啊,不入流的皇室,难道…难道还能期待灵帝重生么?”
郭嘉话未完,刘宏毫不犹豫地取下金属面具,沉声道:“那有何不可?郭爱卿?”
郭嘉闻言定睛一看,整个世界突然之间变得晕眩起来…“
这些日子荆州的夜不那么太平,不断有曹军、江东军进犯的消息,些许贼寇也乘机潜伏到荆州外城,时不时地打打秋千,骚扰骚扰民众,抢一抢钱粮和女人,所以一到残霞落地,家家户户都不约而同地关闭了门窗,闷声静待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