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如今他矫健的步伐丝毫看不出他曾受过重伤,精锐的双眸眼观八方,他抱着林若水从后门走。
静寂的夜里听不见任何脚步声,林若水只听到男人轻轻的呼吸声,以及胸膛传来的怦怦声,他的脚步非常快,她听到风吹过树叶时的娑娑声,黑暗的林子里她根本瞧不见任何事物,石毅却似走过千百回,天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踏出过她家的小院子。
石毅快速地穿梭在树林里,意图甩掉后边紧追不舍的不明人士,怀中的女人轻得不象话,好似手中没有抱着一个人似的。
“怎么回事?”林若水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们此刻躲在一个山洞里,借着黑夜隐藏了踪迹“许是顺藤摸瓜而来。”
嗯?林若水思考他的话,顺藤摸瓜?顺着谁的林若水恍然大悟“他们是跟着我?”
“啧啧!”石毅倒没想到她的脑子转得这么快“你也别自责了!”他想过要她通知将军府的人时会走漏消息,所以他是在伤好得差不多的情况下才让她这么做。
若是不通知将军府,他音讯全无,到时京城乱成一团可就不好了,特别是难缠的奶奶。
“怎么会”林若水愁眉苦脸,她没想到自己会打草惊蛇,害了他们自己“对、对不起,石公子”尽管他要她直呼他的名字,可林若水有自知之明,不敢越轨,以她的身分实在不宜直呼他的名字。
“说了叫我名字!”石毅不耐烦地挥挥手,两眼直盯着外头的动静。
林若水低下头不语。
“你休息一会儿吧,等天一亮,我们就必须离开这里。”
“我也要走?”林若水千万个不愿意。
“不然呢?”他的行踪曝露,而她跟他又有关联,抓不到他,起码也要拿她解解气,她要是愿意留给别人解气,那他也没有办法。
林若水噤口,唯唯诺诺地说:“谢、谢谢石公子。”
谢谢?石毅傻在那儿,她是傻了吧!摆明她是受他牵连才落得凄惨不已,他回眸看了她一眼,她朝洞穴深处走,他起了坏心“小心点,里头要是有什么蛇蝎”
她的身子一僵,又回到了原处,乖乖地蹲坐在他的身边。
哈哈石毅在心里大笑,不知她这么有趣。他清清嗓子“这里隐秘得很,你闭眼好好休息一番吧。”说着,他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边。
石毅今年二十有四,比她年长许多,家中兄弟姊妹除了他一个男子,其余皆是女子,姊姊妹妹一大堆。
他把她当做妹妹,没有别的意思,但吓坏了林若水,她给他买的新衣服上沾惹上了他的气息,他的衣袍披在她的身上,她立马嗅到了专属于他的味道,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这,这,不,不用”她羞答答地作势要拿掉,石毅一个眼神止住了她的行为,她立马乖乖地不动了。
初次见面时,他全身是血,尤为可怕,相处了一段时日,其实他的性格十分开朗,她沈静不爱说话,他会找她说说话,不会与她小眼瞪大眼。
可他天生就有一股气势,只消他一个眼神,她就不敢妄动了,也难怪他说自己是将军,林若水立马就信了他的话,谎可艾萨克,话可以乱讲,身分可以乱说,这眉宇间凛冽的气势,以及养尊处优的架势可不能装模作样。
她背过身子,闭上眼睛,听话得不得了。
女人就该是这副模样,乖巧听话,男人说一,女人就不准说二,石毅感叹不已,他家中的女子一个个性格泼辣、野蛮娇纵,温柔二字只有她们的夫君才能见得吧!
外头一点声响也没有,好似他们真的成功躲开了敌人的追捕,石毅暂时放松地坐在洞口,也跟着闭眼休息一会儿,夜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嘶嘶作响,听得人心惶惶,这样的夜晚可不寻常,如两年前一般,实为少见。
两年前,将军府。
京城人人津津乐道的将军爷石毅要在正月初九迎娶新娘子,此事在京城闹得人仰马翻,这有何缘故,且慢慢说来。
石毅十五岁时就跟着军队南征北伐,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七年内,他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兵成为一名大将,更在著名金越一战中摘得敌方将军的首级。
皇上龙心大悦,直接封了他一个金越将军之名号,赏赐一座富丽堂皇的将军府,于是,石毅还未回到京城,为他说媒的媒婆早就争破了头。
但是石家一一回绝了亲事,原来这石毅早有婚配,在他还在娘亲的娘胎中,他的终身大事就被订了下来,据说新娘子的父亲有恩于石毅的双亲,于是为了报恩,石毅的双亲决定让儿子“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