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苌狸撅了噘嘴,对他说道:“小道士,再有占姐姐便宜的心,把你这铜墙铁壁的脸皮打出。。。。。。”没等丘也睁开眼,一只柔软暖和的小手已经把他的手再次牵了起来。径直朝望帝祠正殿的方向走去。
村中央的望帝祠已经渐渐映入了眼帘,苌狸却撇过头看向了巷陌屋岭上的一株植物,丘也跟着苌狸目光到处看去,一株并不起眼的小花从屋檐上斜斜探出头来,花瓣粉白之间泛出一丝丝紫色,色彩并不艳丽,花盘形状也未见特别,但它的叶子却甚是与众不同,微微下垂的绿色叶片,像极了欲要振翅的鹤羽。“那是什么花朵,好像跟平常路边所见的野花有些不同。”丘也脱口问道。
“这花虽看起来平凡普通,但名字却很美——羽叶报春,是并州独有的花种,其叶片状似鹤羽而得名,据闻此花为并州百花中最争春意的一株了,可越冬而放,以己身些许颜色迎接色,正是这株不起眼的小花过人之处吧。”
丘也又问“那为什么并州独有的一种花,会开到了蜀中呢?”
“我想,应该是是十年前随着古丈村一起飞来此地吧,传闻这花生命力顽强,一岁枯荣后,次年必会赶在春风过境前再吐芬芳。”
丘也听得有些痴了,一是为了这花儿的命格传说,更是对阿狸博闻强识的佩服。
二人嘴上说话,脚下不停,不多时已已到了望帝祠近前。这望帝祠一眼看去,并不宏大,没有楼宇飞檐,也没有院落交错,只是一座规模不大的祠堂单单屹立在古丈村正中的广场上。虽说祠堂建制不大,但莫名让人感到有一股气象从中升起,祠堂占地不过一亩见方,正门外左手侧栽有一颗梧桐树,树龄悠久,其树干恐怕要有三人合围粗细,但特别的是,与迎门对栽树种的情况不同,这望帝祠门前只有一棵树,而四周最近的一颗大树恰在祠堂后身,靠右手一侧,却不是同样的梧桐树,二是一颗槐树,槐树生长周期较梧桐为短,其繁茂程度更是犹在祠前梧桐之上,已成参天之势。望帝祠虽能看出有翻修过的痕迹,但毕竟久历风雨,屋顶上已经见得到断瓦衰垣,檐牙伸展处的红漆也多有剥落,斑斑驳驳的痕迹透露出岁月的沧桑与悠长。大殿正门向内侧敞开,门上的红色朱漆也多有褪色,更加深了古朴厚重的感觉,殿门摆有香案。此时虽是正午,但未见有来进香的香客。
此时的丘也忽然松开了苌狸的手,让苌狸暗自吃了一惊:可以啊,小道士,没有想象中那么占便宜占不够嘛。丘也没有马上踏步前行入殿,而是绕着祠堂缓缓走了起来,小道士脚踩莲花,按周天八卦的方位将祠堂绕行一周。这两棵树的位置正暗合阴阳双鱼的眼位,槐树属阴,生于祠堂之后,梧桐属阳,栽于祠堂正门。这一布局看似阴阳相合,实际却又大大的不妥,须知阴阳双鱼交相环抱,其实是阴阳相济,此消彼长之义。而双鱼之眼一则以黑,一则以白,更是象征阴阳交融,阳盛则阴注,阴盛则阳入,正如四季变换,夏至则阴生,转向秋凉,冬至则阳生,静候春暖,是以有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圆转如意。两只鱼眼相互回望,方形成了八卦相荡的均衡之势,阴阳消长,方有生生不息。但这本该落在阳极白眼之处的槐树恰好占据阴极之位,而梧桐树也反之占据了阳极之位,阴阳调和的均势已被打破,中宫已成崩坏之局,阴阳早已势同水火,难以调剂,?古丈村八条通往望帝祠的道路,恐怕也早已因此错乱了方位,这必是人有意为之,难怪不见有进香之人,恐怕是之前踏足望帝祠的百姓大都遭了横祸,才使这香火日息。想到此处,丘也心头不禁沉了沉,就为了少数人的欲望,多少无辜的人要白白搭讪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