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督捕司为什么也不早点出手呢?他这次明显是为了那名武当弟子而来,既然他有所图谋,就不可能为难咱们,而且,就算咱们在奏报上做点文章什么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京城那边他也会替咱们说好话的。”
“这么说咱们还要感谢他咯?”
“互相帮助吧,咱们要做的就是少说多做,既然他要保密,咱们就替他封口,这次攻山一个人都不能放走,关键人物嘛,能下死手就别留活口!”
他们两位怎么合计暂且不提,且说姜诗,他已经布置妥当,就没必要和大队人马一起行动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督捕司的人都是武艺高强的江湖人,脚程比普通人快得多,未时左右他们已经沿着鸟道上山了。
姜诗把手下布置在沿路两侧,“你们守在这里,不许放一人离开,我先进去打探打探情况,等我回来咱们一齐往里面冲杀。”
“头,听说姚大人的亲戚也在山上,万一咱们错杀,姚大人那里……”
“从山上带下去的尸体,就算有姚大人的亲戚又能怎样?来之前上面就已经交代过了,不许留情,明白吗?”
“明白。”
姜诗说罢,施展陆地飞腾法,轻功提纵术,顺着山路向前山跑去。
此时刚过午时,路川吃过饭,正和滕方千、二当家史秉寰在聚义厅中闲聊,两人巧舌如簧,无时无刻不在劝说路川入伙。
就在此时,突然厅外有人大笑一声,一道身影从屋顶上轻轻飘下。
路川三人可都是武林中人,山上巡逻喽兵没有任何示警,此人又不走人道,一看便知不是善茬,三人二话不说,拿兵刃冲出大厅。
滕方千倒提单刀,冷眼看着来人,说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不知有何见教啊?”
来人丝毫不理会于他,而是冲路川一抱拳,说道:“在下初入江湖,无名少姓之辈,听闻路少侠师出武当,剑法精绝,特此前来挑战,不知路少侠赏脸否?”
三人这才明白原来是上门挑战的。
按照江湖规矩,上山不拜山的便视为仇敌,不过挑战例外,只要主人允许便可。
路川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一来性情火爆,二来觉得自己和滕方千关系不错,因此二话没说,没等滕方千说话便接下了挑战,抱剑亮出门户,就要动手。
来人微微一笑,“路少侠别急,这里不是地方,虽然在下知道各位都是君子,但毕竟我孤身一人,不得不小心谨慎啊。路少侠,可敢随我来?”说完转身便走。
路川哪能被他吓住,抬脚就要追赶,却被史秉寰一把抓住。
“路兄弟,我看此人绝非善类,不可冲动啊。”
滕方千也说:“是啊,人心隔肚皮,凡事还当谨慎,我看咱们还是一同前往,万里有个一也能有个照看不是?”
路川心中暗骂:“都说贼人胆虚,果然不假,不就是上门挑战瞧把你们吓得,我路川以后扬名立万了,还能少得了被人挑战?”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笑道:“两位哥哥放心,小弟去去就来,就算不敌,还能没法脱身不成?哈哈……”
滕方千二人还待说话,路川抢道:“二位再说可就是骂我路川的祖宗了,稍候,告辞!”
说罢几个纵跃跟了上去。
只留下滕方千二人暗自摇头。
过了半晌,滕方千叹息道:“这路川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骄傲。”
“大哥就别担心了,你不让他吃点亏他能改的掉这毛病?”
两人携手揽腕重回大厅不说,且说路川,跟着那人一直跑出五里地去,眼看都快下山了。
路川就有些不耐烦了,心想:“这人敢上门挑战我还以为是条汉子,怎么如此胆小?难不成是设下圈套等我?”
想到这里路川脚下加紧,赶上去一把抓住那人衣袖,说道:“朋友,我看这里挺好,咱们就在这儿比了吧。”
那人停步,转身,微微一笑,欠身抱拳道:“路世兄,弟姜诗有礼了。”
路川顿时愣住了,他不解的不是姜诗的称谓,虽然姜诗有弱冠的年纪,比自己大着好几岁,但世兄弟的称呼有别,不论年纪,都称对方为兄,自称为弟。他不解的是,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一位世兄啊?自打他记事起,就没见父亲有什么朋友。
不过想归想,路川还是赶紧还了一礼,“有礼有礼,只是小弟不知这世兄弟是从哪儿论的?”
姜诗哈哈一笑,将关系大致说了一遍。
路川一听这才明白,原来是从他舅舅处论的,不过这也没错,他舅舅就和他父亲一样,一样的亲近,一样的尊敬。
唯一不同的是他对舅舅略微有些畏惧,这种情愫中没有任何其他的杂质,说是畏惧,其实可能就是敬畏吧,舅舅的武艺,舅舅的人品,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话说姚婞何许人也?
有诗为证:一剑压绿林,单掌震乾坤。墨子重出世,天下第一人!
苍山洱海十九峰,云弄剑客姚不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