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场面让路川也有些为难,滕方千不出手他也不好出手,但这泼皮就是不让路,不动手又过不去。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龚尚福笑呵呵从虎皮大椅上走了下来,一边挽袖子一边说道:“路川不能走,你们俩比了,我和老副还没跟他比呢。”
这话一出不光路川头大,舒余二位头也大了一圈,路川能跟龚尚福打吗?别人打架都有分寸,龚尚福他有些傻,不懂得留手,真和路川打起来谁胜谁负不说,必是两虎相斗一死一伤啊。
路川是客人,有损伤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但龚尚福是大寨主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上山千八百号兄弟的脸往哪儿放?
想到这里舒余二人恨不得上去一剑把滕方千给宰了。
但滕方千死活不放路川下山,傻大个龚尚福还从中插了一脚,非要跟路川比武,谁也没有办法,只好瞪眼瞅着。
却听路川笑道:“大寨主,我不是你的对手,我看比武就算了吧。”
龚尚福却上了牛劲,瞪着大眼珠子说道:“没比怎么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你又没见过我的武艺。我看你和老山老水打得都挺好,咱俩也那么来几下,你看看我的武艺怎么样。”
路川一脸的苦笑,有心应下,却见龚尚福身后的舒余二人一个劲冲自己摇头,只好作罢。
常言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路川三人一个劲解劝,终是抵不过一个滕方千煽风点火。
路川终是忍无可忍,怒道:“滕方千,你再说一句话我就先杀了你。”
没想到滕方千仗着龚尚福在身边这次不怕了,胸脯一挺,说道:“杀我,咱俩还不知道谁杀谁呢。”
路川微微冷笑,说道:“大寨主,你听到了,滕方千要跟我先动手,你就先看一场吧。”
龚尚福本是不同意,但舒余二人也劝,劝着劝着也就劝下了。
三人退后,路川负手而立,说道:“滕方千,你想怎么比?可别说比轻功什么的,只要出了这门你就留不住我了。”
滕方千冷笑道:“路川,你也太狂了点,真以为我滕方千就只会轻功?到了这一步也不怕你知道,这山,你有命上没命下,收拾你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路川翻了翻眼皮,说道:“别废话,怎么比划出道来。不过咱们可说好,要是你输了,我也不杀你,但你要劝住龚尚福。”
“没说的,我要是输了你说怎么就怎么。不过话说火来,你要是输了,我可不给你留好手,有什么遗言趁早说吧。”
路川微笑不语,输?怎么可能!
“机会我可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说。”
“少啰嗦,赶紧说怎么比。”
“我要跟你比阵法。”
“哟,你还会阵法啊?打过仗吗?”
“我说的不是行军打仗的阵法,是剑阵,我在外面给你摆了一阵,你要是能破阵就算我输。”
“既然阵都摆好了,那就走吧。”
滕方千刚一闪身,又重新将路川拦住,斜眼问道:“你不会是骗我让开路想要逃走吧?”
路川哂然一笑,说道:“别脏心烂肺了,我又不是你,我路川说要入阵那就是要入阵。再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把你解决了我哪儿有空干其他事?”
“好,那你随我来!”
众人移步到外面,在校场之中,滕方千真给路川摆了一座阵。
这座阵分两层,内层五人,被甲持盾,分五行方位,外层八人,手持铁链套索,按八卦排列。
看了多时,滕方千冷笑道:“路川,你可识的此阵?”
别说,路川还真没见过这阵法。
滕方千十分得意,说道:“此乃五门重关金锁阵,暗合五行八卦……”
没等滕方千说完,路川飞身而起,稳稳落入阵中。有听他胡扯的功夫还不如早点破阵,反正说来说去他又不会说出破阵之法来。
就在路川脚落地的一瞬间,五行八卦十三人就转起来了,不管路川面向哪里,面前的总是那几个人。
转了两圈,路川不动了,开始盘算方位。
离火坎水,坎离朝向便是阵法的正位,坤土,兑金乾金,巽木震木,五行土在坤位,艮位应该就是出阵之处,也就是生门。
想到这里路川转身向艮位冲去,外层顿时又转了起来,水木两方位的甲士挺盾向路川击来,水位兼防,木位主攻,路川赶紧后退,他们也不追,重新回归原位站好。但路川背后兑位巽位的套索却过来了,路川赶紧下腰,只差几寸,他的双手差点就被套索套住。
这次没冲出去路川心里可就真没底了,约莫想了半柱香的功夫,依旧毫无头绪,滕方千在高台之上就喊开了,“路川,你行不行啊,要是不行就认输吧……”
路川又急又气,运起鹖鸡功,两颊潮红,双手发青,开始四处冲杀。
又过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路川单膝跪地,手拄长剑,累得嘘嘘带喘,冬月的天气,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然而阵还是那个阵,路川一步都没能离开。
滕方千见此情景乐的是手舞足蹈,在高台之上哈哈大笑,叫道:“杀阵!”
一声令下阵圈开始收缩,五面盾牌在路川周围围成一只铁桶,眼看连动动手的地方都没有了。
突然,路川使出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平地一跃而起,跳起来一丈多高,不远处滕方千在高台之上冲他诡异的一笑,路川心知不好。
哗啦啦声响,八条铁链飞起,搭住路川的身体,“嘿”一声,八位壮汉同时用力,路川的身体直挺挺就跌了下去。
地下五位甲士挺盾相迎,路川重重摔在盾牌之上,“哎哟”了一声,一口气没上来,顿时人事不省。
滕方千抚掌大笑,叫道:“来人,把路川的人头砍下!”
两旁有抱刀手走上前去,抓住路川的头发就要砍脑袋。
“慢着!”
也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刀在半空就顿了一顿,滕方千扭头观看,只见余白冰面沉似水,说道:“路川不能杀!”
滕方千不解道:“为什么?咱们摆下这座阵不就是要杀路川的吗?”
龚尚福牛眼一瞪,怒道:“老副你也忒不是东西了,路川那是你干爹,你能杀你干爹吗?要杀也得我们杀。”
滕方千差点没气乐了,心说话:“饭桶啊,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啊?路川那是你干爹,不是我干爹。”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是是是,那就请大寨主下令吧。”
“下令?下什么令?”
“下令杀路川啊。”
“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刚才的酒全灌脑子里了?我没事杀路川干嘛?不就是比武嘛,老山老水比输了路川不也没杀他俩?再说了,他和你们都比了,和我还没比呢。来人,拿桶凉水,把路川弄醒来,我要跟他比武。”
舒余二人一听脑仁都疼,赶紧上前说道:“大寨主,路川连比三场,又有伤在身,实在是比不动了,现在比就算你赢了别人也要说你欺负人胜之不武,还是缓两天,缓两天等他休息好了,你们再比。”
“哦,也对哈,那赶紧让他下去休息吧,赶紧休息,早休息好了早点比。”
有龚尚福这话舒余二人就放心了,舒忆梁喊道:“大寨主说了,送路川下去休息。”
底下人一听是大寨主说的,不敢有丝毫迟疑,赶紧将路川送下去休息。
滕方千见龚尚福发了话,也不敢再说什么,咬了咬牙,唤来一名心腹耳语了几句,便跟着龚尚福三人回了聚义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