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路川哑然失笑,摆手道:“师兄不用往下说了,她有没有这么渊博的学识不说,要让我能猜出来的谜题一定不会这么复杂,应该更简单一些,可能是我没想对方向吧。”
两人正说着,忽见前方远处灯火大作,不多时,成数队向四面散开。
深更半夜有如此动作必然是发生了大事,而衢州尚文抑武,如不是那位名流家中出了事,恐怕就只能是官府衙门有事了。
路川三人都是见不得光的人物,虽然武艺高强,不怕差官衙役,但若是暴露行踪,必然后患无穷。
二人飞身下楼,往灯光所在之处赶去,刚转过一条街,便与一道黑影装了个满怀。
黑灯瞎火的双方过了两招,忽然黑影后退几步说道:“别打了,是我,江彬!”
其实不用他说路川也感觉到是江彬了,江彬的功夫比较特殊,势大力沉,异常刚猛,但出招收招变招时动作太大,与各家各派都有所不同。
路川收剑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城南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我正为此事而来,今晚出了大事了,衢州府知府大人被杀了。当差的已经封锁城门,挨家挨户查起了,咱们得赶紧出城啊。”
“知府被杀了?你杀的?”
“不是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杀个知府干嘛?怕朝廷找不到我啊?”
“那可说不准,你们这些赌徒踩在别人脚底下的银子都要,赌输了,杀个知府也在情理之中,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呐。”
“哎哟,真不是,我赌钱都是小输大赢,别说我的银子了,你放在我这儿的一百两金子现在都二百多两了,要不是咱有马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带,再要那么多也没用啊。”
王守仁出声道:“师弟,我觉得应该不是小江。”
“你看,还是我王大哥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
没等路川细说,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那些官差已经查过来了。
“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先回客栈。”
“客栈?他们专查客栈。”
“不回客栈他们查起来柜台的簿子上少三个人不就等于咱们自己承认了?”
“咱们现在出城或者藏好不被他们找到不就行了?”
“你在做梦,他们找不到凶手就不会开城门,那得耗到什么时候?”
三人说着赶紧回了客栈,没敢走正门,越窗而入到了房中。先将兵刃等物藏好,不多时官差便到,敲门声跟要拆门相似。
路川和王守仁在灯下对坐,江彬过去开门。
门一开官差被吓了一跳,眼前这位年轻人,看上去白白净净的,但眼角眉梢有千层杀气,那种看人跟看猎物一样的眼神,比他见过的大牢里边最凶狠的匪徒都还要更胜三分,一看就不是好人。
“啊!你是什么人?”
江彬赔笑道:“小人乃是京城苍海镖局的镖师,送一支暗镖到饶州去,路过宝地在此投宿一宿。”这套词是路川教给他的,他直接照原话搬了出来。
官差一瞪眼,“什么镖师,我看你是贼!”说着从腰后取下绳索就要绑江彬。
路川二人赶紧上前,路川从怀中掏出一面小旗,在灯光下展开一看,上面正是苍海镖局的标志,背面还有镖局名字的四个大字。
得亏路川那日劫了苍海镖局的镖之后把这小镖旗留了一个,不然这出戏还唱不出来。
“这位大哥,您看,我们真的是苍海镖局的镖师,走镖的人风里雨里的也不容易,您就可怜可怜,行个方便,这几两银子您拿去买包茶叶喝,买双鞋穿。”王守仁说着拿出两锭官银,硬塞到了官差手里。
官差在手里掂了掂,就是一咋舌,乖乖,足足有二十两啊。别说买包茶叶了,这些钱买个茶叶铺都绰绰有余。
常言道和尚不爱财,越多越好啊。连出家人都离不开这黄白之物,更别说其他俗人了,有这二十两银子,就莫说他们是镖师,哪怕不是镖师那也是镖师。
官差赶紧将银子揣进怀中,生怕被别人看到,然后正了正衣襟说道:“既然你们都是安善良民,那就好好休息吧,这几日也别轻易走动,等过一半日你们就能出城了。”
“是是是,小人再多嘴问一句,不知这衢州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这支镖可耽搁不得。”
路川说着拉住官差的手又将一锭五两的银锭子塞到他手中。
官差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可别往外说,前夜里我们衢州的知府大人被杀了。”
路川故作惊讶道:“竟有此事!不知是何人所为?”
“我们也不知道啊,听府里的丫鬟说是个虎背熊腰的八尺大汉,你们三位偏瘦,一看就不是,若是有人卡要,你们塞一二两银子就过去了……”
“水二,查完没有?磨磨蹭蹭干嘛呢?”没等官差说完,差前面房的人已经查完走了过来。
“来了!我就知道这么些,实在要是过不去你就说是我水二的亲戚,告辞。”说完把门带上走了。
“这里边住的什么人?”
“哦,是京城镖局的几位镖师,镖旗路引齐全,没什么问题。”
“镖师啊,有钱人,你拿了不少银子吧。”
“嘿,你别说,足足五两……”
两人说着就下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