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得名,若没有人一件死物如何能成天下第一?有没有太极神剑和空明剑,张三丰都是武圣人,但是没有张三丰,太极神剑和空明剑又算什么?上百年来还成就过哪位剑侠?”
“如此说来连武当派的清涟真人和那几位硕果仅存的静字辈老真人都算不得剑侠了?”
“武圣人给武当派创下了那么多门功夫,有人若能将这些功夫融会贯通,不管是以哪门功夫做底子,成个剑客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可笑这些牛鼻子,觉得空明剑最为高深,一有学习空明剑的资格就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其中。殊不知武圣人晚年那种看穿世事的空明心境又岂是凡夫俗子能学得来的?清涟真人妄称武林泰斗,一手托着宗门,一手托着朝廷,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如何能练得成空明剑?”
二位老者还在往下说,但路川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别看他当初负气下武当,现在还被逐出了师门,但武当十年的这份感情是磨不掉的,谁都不能在他面前诽议武当,诽议师父。
若非他们二位是前辈高人,若非他们对姚婞还算敬重,估计路川都要当场动手了。
“江彬,走。”
江彬看了那两位老者一眼,也没多说,扔下一锭银子就跟着路川离开了。
出了门,三人上马往南走去,在路上江彬说道:“大哥,那两个老家伙胡说八道,我以为你要动手呢。”
路川微微冷笑道:“不是胡说八道,虽然话不中听,但说的却是事实。若如今天下的“剑侠”真的是剑侠,刘瑾和小十绝就不会这么飞扬跋扈了。”
“可要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未免也太难了些。”
“万般世事,又有哪件不难呢?”
“师弟的抱负,就是成为剑侠吗?”
“人总该有些奔头的嘛。”
“小江呢?”
“我啊,我没什么抱负,有银子,有酒,有女人,就足够了。”
“此话可印心?”
“印心,当然印心了。”
“人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每一发兵,头鬓为白。”
“师兄放心,小弟没什么野心,只要能报了仇,我必会竹杖芒鞋,与闲云野鹤徜徉于烟霞水石之间,买山结庐,不为世人所笑耶。”
王守仁微笑颔首,复看向江彬,江彬则看了眼路川,笑道:“若是再好些,能追随大哥,便是心满意足。”
“师弟,这个包袱看来你是甩不掉了啊。”
路川哈哈大笑,策马向南跑了下去。
却说路川三人走后,两位老者立即打住了话头,对牛弹琴也得有牛啊。
老二位互相看了一眼,稍年轻点的一人说道:“师兄,你怎么看?”
年长的这位手捻须髯,半眯着眼说道:“我才第一次见他,说不准,说不准啊。”
“现在我也有些吃不准了,没想到这三年里他还是有些变化的。”
“废话,只要是个人就会有变化,没变化的那是朽木,是顽石。”
“那依师兄来看……要是让他一直这么下去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祸害,武林的祸害。”
“如今的武林需要祸害吗?”
“嘿,武林中什么时候没有祸害过吗?但是你记着,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谁也改变不了武林,只能被武林改变。路幽改变不了,姚婞也改变不了,他路川就是能活两百岁也同样改变不了。”
“师兄说的是,身在其中如何能改变呢?”
“嘿,跳出武林之外就能改变吗?姚婞做了天下第一,姚婞也从武林中跳了出去,可结果呢?武林和朝廷是一样的,国之强弱,不是由皇帝决定的,也不是由官吏决定的。”
“是百姓决定的。不错,若是真要改变武林,是需要每一位武林中人都做出改变的。”
“这种心你就别操了,这辈子跟你是没啥关系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路川吧。”
“师兄别担心,后手我都准备好了,不怕他不上钩。”
“嘿嘿,但愿他能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不然手重些一掌拍死可就不好玩了。”
“师兄看他身边这两人如何?”
“是正是邪,都成不了武林之害,与我辈无关呐。”
“……”
可惜他们在背后怎么说,路川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