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把话说完了,王守仁一动都没动,路川笑道:“你自己下山去得了,背我干嘛?等你来年把功夫练好了上来给我报仇就是了。”
江彬这才知道路川是在跟他开玩笑,脸顿时耷了下来。
“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嘛,我江彬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不走我也不走。”
路川暗自好笑,却没搭话,而是跟王守仁说道:“师兄应该看出来了吧?”
王守仁点头道:“嗯,我觉得那位老者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却也没有杀心,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另有原因,不过具体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觉得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见我作恶多端,想将我困在武夷宫,另一种……等我明天看看再说吧。”
一听这话江彬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哥你说说嘛,另一种是什么?”
“白天我被气着了,没想到这层,现在想想,说不定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呢。”
“好意?哥你莫不是被打糊涂了吧?来你看看这是几?”说着竖起一根手指在路川眼前晃了晃。
路川瞪了他一眼说道:“常言道宁舍一锭金,不舍一句春,招式、技巧、诀窍这些东西在哪一派都是不传之秘,咱们不是武夷宫弟子,人家就是有传授之心,也无传授之名。但如果是打斗中学去了,或者是咱们自己悟出来的,就不算偷艺了。总之不管他们是不是这心,反正又没有杀心,咱们只管学就是了,艺多不压身,多学点没坏处。而且就算招式你不学,临敌的经验也是好的吧?放在江湖上,除了你师父、师兄弟和最亲近的人,谁能这么给你喂招?”
听路川这么一说江彬就不言语了。
要不说是路川,天底下的聪明人多得是,天底下气性大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利令智昏,怒令智昏,莽撞而又心细如发者,不多。虽然没听到月华子和他师兄的对话,却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前日在下梅镇没休息,白天又打了一天,路川不睡觉是可以,但江彬和王守仁就不行了,没那习惯适应不过来。故此又说了一会便各自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晨,也就太阳刚爬上来的时候,江彬还在做梦呢,梦见自己在衢州淡墨阁一掷千金,赢了几十万两,刚准备要走,突然淡墨阁就起火了,人吵吵喊喊,四散奔逃,没等他把小山一般的银票收拾好,火蛇就窜上了赌桌,银票见火就着,扑都扑不灭,转眼都烧了个干干净净。他心痛不已,放声大叫,然后就醒了。摸了摸满头冷汗,又看了看四周,不由得觉得好笑,从离开衢州之后就再没赌过,看来是快馋疯了,都入了梦了。喘了口气,惊魂兀自未定,却听外面也吵吵喊喊的,非常热闹。扭头一看,路川和王守仁都不在屋中,赶紧起身下床,等到外面一看,只见三清殿门口围着不少人,有的人和他一样,衣服都还没穿利索呢。挤到最前面一看,嘿,路川在那儿砸门呢。
“老匹夫,快出来受死!”
一边砸门一边喊,简直跟收账的差不多。惹得武夷宫子弟好一阵“问候”啊。
不多时,殿门咯吱一声开了,路川刚准备探头进去,突然从门里面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掌,照着路川腮帮子就是一巴掌。
路川早有防备,身子往后一仰,堪堪躲过巴掌,嘿嘿一笑说道:“没打着,气不气?”
话音未落,一扇殿门脱离门框飞了出来,下一刻瘦老头的身形出现。
只见老头还穿着底衣,满脸都是怒容,胡子撅起来不知有多高,死死盯着路川,运了半天气才说道:“小兔崽子!留你一命还留出祸害来了,觉都不让人睡?好,你等着,老爷爷穿个衣服就出来送你上路。”
路川背着手看着老头,嘴撇得跟瓢似的,“要打就打,不打就认输,废的哪门子话呀?跟个大姑娘似的。”
老头气得一翻白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小子,来来来,我先送你到床上躺俩月再说!”说着飞身而起,右掌探出,以夜叉探海式直击路川面门。
别看路川没交手的时候嬉皮笑脸,等一交手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怠慢,右掌托天,左掌一立,乍一看像是天师府二十四品玉印掌中“翻天印”的起手,但实际不然,等老头一掌拍下时,左手骤然变掌为指,直点老头气海穴。
这是跟屈世离屈三侠学的“万物一指同”,“胡为一指分彼此,胡为一马奔西东”,掌里夹指甚为高明。
老头大吃了一惊,他也万万没想到路川还会玄指门的功夫,此时变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