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娴一顿说得路修远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抹脖子,最后无奈,只好答应。但孤男寡女同行多有不便啊,姚娴别看是行走江湖的女侠,那也是待字闺中的小姐,这要走上一趟以后还怎么嫁人?就算路修远是正人君子,姚女侠冰清玉洁,他们知道,旁人不知啊,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啊。不过对此姚老爷子早有计较,他先问路修远有无家室,有没有定亲。路修远说没有。又问路修远看姚娴怎么样,若是要让他们结为夫妻,是否愿意。老爷子问话也不背着女儿,把姚娴臊得满脸通红,掩面逃进了后堂。路修远也脸跟大红布相似,老爷子连问了三声,他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能不乐意吗?姚娴面容姣好,姚娴满身武艺,姚娴侠肝义胆,而且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这样的人上哪儿找去?见路修远点头,老爷子哈哈一笑,到后堂去问姚娴,姚娴也乐意啊。能不乐意吗?路修远人送外号白衣渡江武子渊,要样貌有样貌,要人品有人品,要本事还有本事,而且文武双全。这样的人上哪儿找去?老爷子大喜,出来将姚娴的意思也告诉了路修远,路修远心中也非常高兴,这事就算说定了。两人收拾行李不日就动身,姚老爷子也备好厚礼,亲自带着去找路夫人去商量此事去了。
不过路修远和姚娴别看已经定了亲了,但礼还没有成,差这么个步骤就不是夫妻。两人一路上尊教守礼,走路,隔着两丈远,说话都靠喊的。吃饭也分桌,睡觉当然更要分房。昼行夜宿,一路上还遇到了不少出来闯荡江湖,想要扬名立万的小侠客,月华生就是其中一人。碰到了,要是志同道合就一起同行,等到少室山脚下时,男男女女有二十人之多。路修远本打算三天就到的路,就因为有了这些朋友,路上发生了很多故事,硬是走了半多个月。
按着姚娴的意思,直接杀进去就得了。她心想,自己是路修远未过门的妻子,路幽就是未来的公公,这件事对她来说就不是江湖道义,而是家仇。再者说,路修远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他父亲能是坏人吗?要是坏人,能教出这样优秀的孩子吗?不用说,一定是少林和尚外君子内小人,暗中谋害了路幽。既然如此也就该杀之人,既然是该杀之人还用跟他们费什么话!
当然,这只是姚娴的心思,在路修远来说又是另外一种情况。首先,他是路幽的儿子,常言道亲不过父子,近不过夫妻,路幽之死,最伤心最难过的就是他。其次,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把少林寺这帮人都恨到骨子里了。但伤心虽伤心,恨虽恨,做事是要讲理的,冤有头债有主。查清楚问明白,再杀也不迟,可要是枉杀无辜,其罪大矣。先礼后兵还是正道。
故此,路修远先让在门口待客的僧侣进去通报,不多时大和尚小和尚,半大不小的和尚呼啦一下出来成百个,个个横眉立目,跟要打群仗相似。见此情景,别说旁人,别说姚娴,就连路修远都有几分不悦。怎么?杀了人还有理了不成?
路修远微微欠身,说道:“在下路家子路修远,见过各位圣僧。此次前来特为接家父回家,并请问家父的死因,还望各位圣僧成全。”
要讲道理,面对杀父的凶手,能说这么一句话,已经是极有涵养的了。但偏偏有人就不说人话,路修远话一出口,对面就有一位满面虬髯的大和尚说道:“路幽作恶多端,他死你还要为他寻仇不成?”
一听这话姚娴眼眉顿时立了起来,刚要发火,却听对面为首的老和尚说道:“恩德是缘,冤仇亦是缘,恩德不必执着,冤仇亦不必执着。尘世之事皆过眼云烟,百年之后还有什么恩德仇怨?师弟,不要这么咄咄逼人。路施主,你新近丧父,心中哀恸,老衲是知道的,故此老衲托人给你带话,你可有收到?”
“前辈想必就是拙庵性成大师吧,大师的话赵仲邠已经带给晚辈了,只是家父不能入土为安,为人子者如何能安然立足于天地之间?出家人无父无母自然可以看破一切,但晚辈不知佛法之高深,尚不能免俗,还望大师成全。”
路修远这话看似平和,实际上也带着三分气,有心者一听便知,拙庵大师略一沉吟,而后说道:“好吧,路老先生的骨灰就在他生前的住处安放,路施主想请回去也是人之常情,静空,你去替路施主取来。”
一位清癯的中年和尚应声而去,在等待的时候路修远又问道:“大师,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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