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们为难是进还是不进,怎么进的时候,一位小沙弥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口诵法号,“阳明先生,虚斋先生就在西翼的安养院,您去就能看见。”
王守仁道了声谢,快步往里边走去。
小沙弥又说道:“二位大侠,我们总门掌请二位到功德堂一叙。”
路江二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路川说道:“有劳了,请带路。”
不多时,到了功德堂,小沙弥在门口禀报,得到回应后推开门,将路川二人请进,然后又带上门退了出去。
屋内灯火昏暗,路川紧紧握着剑柄,小心戒备着,江彬则侧着身子不时看着门口,似乎随时准备破门而出。
“二位少侠不必如此紧张,请坐。”
阴影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话音未落,只听嗤嗤几声轻响,堂内的灯头被同时点着,霎时灯火通明。
路川二人这才看清楚,在堂西有一排桌椅,椅子上坐着一位年过八旬的老者,身披黑布袈裟,长须翩然,确有几分高人的风范。
路川二人过去见礼,“晚辈见过莲花门总门掌,八臂仙人蔡老前辈。”
老头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等路川二人就坐,老头才说道:“从江西到泉州,路上可还安稳?”
路川欠身道:“前辈御下有方,闽州八府有莲花门照看,自然平安无事,确实是天底下少有的安宁之地。”
“也算是安宁吧,吾弟蔡清都逼祸逼到这儿来了,难道宁王还不放过他吗?”
一听这话路川知道蔡鸿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是晚辈没说清楚,晚辈二人此来只是陪同我师兄来看望虚斋先生的,与宁王没有半点关系。”
“路少侠不是凉州冷龙岭的人吗?和宁王没有半点关系?”
“我大哥跟宁王有无来往我不知道,但晚辈确实连宁王的面都没见过。”
“也对,路少侠现在是天师府的人,江西一带,宁王和天师府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吧。既然无关,二位少侠就请便吧,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门中弟子去办便是。”
“多谢总门掌。”
路川二人道了声谢,就要起身告辞,却听蔡鸿又说道:“哦,忘了说了,二位若是想去海边,可得千万小心了,那里老夫管不着。”
路川有些没听明白,但也没多问,转身离开了功德堂。
蔡清讲学的安养院和功德堂就是一墙之隔,门口还有两位和尚看守,看来蔡鸿对兄弟的安全颇为重视啊。
江彬是个正儿八经的武人,对谈书论理没什么兴趣,便在门外等候,路川挑帘子进去一看,哎哟,王守仁所言不虚,蔡清老先生病得可真是不轻啊,都脱了相了。床边有桌案烛台,老先生只能坐在床上说话,动动身子都费劲。路川真是不太明白,都是这样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了,宁王为什么还想要杀他呢?
尽管如此,老先生高兴啊,见王守仁不远万里来看自己,感动得老泪纵横。
路川走到榻前躬身施礼,“末学后进路川,见过虚斋先生。”
蔡清不认识路川,见是个江湖打扮的年轻后生,难免有些惊奇。
王守仁在一旁解释道:“先生,这位是我师父的公子。”
“是一斋的……”
“不不,是我另一位老师……”
“哦哦,我想起来了,你还有一位老师是南京国子监的路博士吧?”
“正是。”
“我和继业也是多年的好友了,早在南京任文选郎中的时候我俩就认识,只是多年不见,你父亲可还好?”
“老先生记挂,家父一切安好。只是烦事缠身,没能来看您老。”
“嘿,你和阳明来我就很高兴了。坐坐,别站着。”
路川拉过一把椅子,跟王守仁对脸并排靠床榻坐下,蔡老先生拉着路川的手说道:“看你的打扮,是学了武了?”
“是,晚辈心气浮躁,读不进去书,就学了武了。”
“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学文学武都一样。”
王守仁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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