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谷也没有跑,只是嚷嚷着要娶她,还是非她不娶,然而结果很残酷,还是在同一天,爷爷去世了,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见了,他无力的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他意志消沉,成了一个邋里邋遢的流浪汉,无所事事的就在老宅子附近转悠,直到有人找到他,将他带去了一斗城。
见到了爷爷,也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香姐姐,他哭成了泪人,却没有得到同情,直到香姐姐嫁人的当天,他才放下了一切,只是当时的他,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看着这样的自己,米五谷显得有些茫然,不断的问自己,我怎么会是这样的?
场景置换,变成了他熟悉的模样,一切按部就班,直到他进入外山高中,见到了番外班的众人,见到了他喜欢的白老师。
然而在众人都可以修行之后,米五谷的心思顿时变了,变得嫉妒心极重,变得不可理喻,他不再理会众人,只顾自己的修行。
去往双子山的时候,他对白玉银极度不满,也根本不愿听她的,等白玉银一走,他便直奔双子山的中心区域,没有见到老太婆,也没有看到白龙犼,他失望的下山,开始到处寻找,然后就看到了被围攻的范懒懒。
他没有救人,而是杀了她,夺取了她的一切,成为了梦寐以求的修为之人,可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被白玉银亲手斩杀。
看到这里,米五谷揪心的疼,想要闭上眼睛不再看,可偏偏关不住那置换的场景。
有生有死,有好有坏。
有子孙满堂,有英年早逝,有成就天仙夺取山海大势,有飞升天外去往未知的星域,有碌碌无为但平生喜乐安定,有富足一生却愁苦不堪,米五谷经历着各种各样的人生,甚至有他彻底改变了性别,跟许多男人产生了情感纠葛。
看过了一切,却偏偏看不到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米五谷双眼变得迷茫,不自觉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场景轰然破碎之后,却仍是回到了从前,然而这一次都是他想看到的。事事顺心顺意,一生幸福到底,他变得很贪婪,求了一个大圆满。
可场景中的他却在回头观望,像是在寻找无数的遗憾,明明都是自己所想,怎么就这么让人感伤?
顺心顺意没有让米五谷得到一点的心安与高兴,他再次跨出一了步。
三步距离,他来到了玄门之下,眼前景色也回到了内景里,抬头看向停止转动的玄门,金光闪闪,一个巨大的虚影正在玄门之后慢慢变大,顶破了禁制壁垒,直到顶天立地,整个玄门处在他的丹田之内,这才停止了生长。
“合!”虚影缓缓开口,声音震动内景。
米五谷无喜无悲,就算此时知道了白衣男子即将消失,也同样没有露出一丝感情。
他的心神如灰飞烟灭,飞快的飘散开去,与那虚影合为一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些人生臆想可不是过眼云烟,我过了便是你过了。”白衣男子说出了最后的言语,“人的欲望就是无穷的沟壑,是没有止境的,那填还是不填?”
米五谷忽然笑道:“填不填无所谓,能填满就填满,不强求。”
甜不甜无所谓,有田满就够了。
崖壁之上,秀英搀扶着田满缓缓走下栈道,小心翼翼看过了田满的脸色,她才悠悠问道:“少爷一坐就是半个月,这不吃不喝的,不会出事吧?”
“劝我好好休息,可他倒好!”田满气呼呼的说着,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眉眼舒展开来,笑盈盈的继续说道,“吩咐下去,让人不要上去,免得遭殃。”
她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又被莫名的力量撕碎,在天空形成了一片细密的鳞片状,似是蛇纹龙鳞,看着就来着不善。
“走走走,快要打雷了,我这身子骨可禁不住他折腾了。”
秀英背不起她,连忙让身后的李坚背上主子,匆匆忙忙赶往山谷。
瞭望台上,米五谷缓缓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到屋外,看向空中越来越低的云层。
“又要抗天劫,我可真是命苦啊!”
他的身后浮现出一尊淡淡的法相,然而只是仅仅出现一个刹那,就被重新压制进体内。
咚咚咚……
天空似有神将擂鼓,声音震动心神,像是一种神通敲击在心脏之上,让人心慌烦闷。
田满才刚刚进屋,便听到了天空上的动静,忙吩咐李坚让所有人赶紧回屋,同时也让秀英赶紧关上房门。
“真是折腾人!”她嘴里说着,却笑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