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五谷一个外人,怎么就能成为龙族的太子?熬云安哪怕知道龙族的打算,照样不乐意如此,此时他蠢蠢欲动,早就受不了了,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此事。
不说理由,不讲猜测,直接点出米五谷的外人身份,丝毫没有顾忌武月凰的态度和龙族的打算。
很明显,敖云星就比熬云安稳重得多,想事往深处想,可偏偏这时有极多的外人在场,私家话便一句也说不出口。
熬云安说的激动,顿时说服了不少龙族之人,反对之声更甚。
龙族的二爷三爷打擂台,反倒是龙神武月凰领着一班羽冠的仙子姐姐们看戏,这样的场景,让一众外人看得兴头十足。
六爷敖云沧,七爷敖云思,一个规规矩矩地守在浦蓝身边,一个歪着身子站在邱宛儿之后。
两人倒是没有战队,却也没有闲着,敖云沧对浦蓝笑道:“浦蓝妹妹好福气,所有人都求得长生不老就这般从天上掉了下来,那小子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浦蓝瞥了一眼看戏的米五谷,“我可没听懂六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敖云思凑上前,“修行修形,不管是玄门还是气海,每一个境界就像是个有年限房子,时时刻刻被风吹雨打,总有倒塌的那一天,而每一次晋级都是一次新旧交替,摧毁旧物,铸造新物。
玄门气海合一之后则是大不同,一为始终,便也将新旧交替贯穿为一。听不懂没关系,只要知道我说的那个“一”在时时刻刻吞吃天地,就是所谓的长生不老,渡劫登仙就可以了。”
邱宛儿看向浦蓝,锁着眉头说道:“浦蓝姐这事做得可不地道,居然一直没有告诉我。他怎么帮你的?”
浦蓝哪里知道这些,自然没法回答。
倒是敖云思又再次开口,“别想得太好,在天地间以求不死,若是人人都用这种法子,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见到诸多好奇的目光,他呵呵一笑,“意味着每一位产生者都要逝去一位占位者,简单点说,就是每产生一个长生不老的后辈,就要在修为榜上死去一位常年占据其位的大能。”
他们虽然言语声不大,可厅堂就怎大,谁的耳朵又不行了?
所以听到这番话,顿时就没有了声音。
有人看向浦蓝,有人看向米五谷,人人眼光闪着,心态万千。
“不吵了?”武月凰忽然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摊开手掌,再次将玉佩伸到米五谷眼前,说出了同样的话,“炼化之后,就是我武月凰的儿子了。”
米五谷伸出手,却又停在了半空,“七爷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武月凰笑道:“尸位素餐,是女武皇最讨厌的人,你管你自己,别管他人。”
米无用摇头道:“天主就是在我玄门气海合一之后死的,她老人家若是尸位素餐,我不知道谁才算不是。”
武月凰站了起来,伸手按在他的头上,“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她斩你,你还记得她,她去得不冤。”
以天地做一剑,以天劫破姻缘,哪怕是针对的自己,一样不妨碍自己仰慕天主的神人风采。
米五谷自然不会去怨,更不会有其他的心思,没有那一剑,就没有现在的米五谷,更不会和田满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是顺着来的,他服,服那些神人手段,更服那些大魄力。
伸手拿过玉佩,只是稍稍动念,玉佩便化作金色流水钻入手掌,顺着经脉冲向心房,金色流水慢慢淡化,与龙族血脉血脉交融,再也不分彼此。
同时间,识海里有一幕幕的画面闪过,均是他与武月凰所经历的各种片段。
小时候的挨打,小时候的失散,小时候的宠爱,各种经历不一,甚至都不在一条成长的路上。
长大后的叛逆,长大后的乖巧,长大后的矛盾,画面经久不散,深深刻入他的识海里。
良久之后,米五谷抬起头,哪怕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可现在再看武月凰的面容,她不就是自己又慈祥又严厉的母亲吗?
“娘!”米五谷双眼神采奕奕,身体的龙族血脉沸腾不止。
“谷儿。”
……
苏涂察觉自身禁制消失,转头瞧见焕彩轻轻一笑,便问道:“是不是一开始就阻止不了?”
炫彩笑道:“当你收到甄家传信的时候,这事就已经阻止不了了,说得更准确些,是龙神亲自到来之后,羽冠便知道阻止不了。”
她贴近苏涂,悄声说道:“这可是你甄家的种,抢吧,各取所需,别再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