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男的,老吃零食像什么话啊,我爸偷着买,都让我妈给扔出去。”已经装成卑微末等生了,家里没钱这个戏份张钊就不装了,主要是也装不下去。他动动手指,糖纸在指间哗啦哗啦得响。
“我妈那人特别烦,烦得要命,什么都管着……”
苏晓原上课从不吃东西,可这个惯例打破,他想吃一口甜,压一压嘴里的洋葱味儿。“你别这么说家里人,你也吃啊,大虾酥好吃。”
“我……你给我的,我舍不得吃。除了我爸,也就你给我糖了,我留着慢慢吃。”张钊随便找了个理由。体育生的自制力就是尊严,吃一颗糖下楼跑5圈儿的记忆还没忘。
苏晓原含着一块糖,吐字不太清楚,表情却生动:“那你想吃的时候再吃,吃完了我……你干嘛!”
“你老一惊一乍地干嘛啊,小姑娘似的。”张钊从他嘴边摘了一片玻璃糖纸,是裹大虾酥的糖衣,搁别人身上像蜻蜓翅膀,搁苏晓原嘴边,让他想起夏训时候见过的一种小飞虫。
豆娘,颜色很漂亮,身子特别特别纤细,翅膀也是细细的一小条,轻轻地飞,轻轻地落。
“你这样儿,像个流氓。”苏晓原抿了一下嘴,“我要听讲,咱俩快做笔记。”
“嗯嗯嗯,做笔记。”张钊还在琢磨刚才那块透明的糖衣,拿起了笔。
四节历史一下上到中午,苏晓原一直做着笔记,除了下课叫张钊带他找了小卖部,基本上没有什么活动。他活动量是真的小,几乎不动。再去抬餐箱,张钊可不敢用他了。
“走了啊?”张钊带着人上来,苏晓原正在背书包。
班里没人理自己,苏晓原看见他和何安,心里暖融融的。“嗯,我家特别近,你还吃大虾酥吗?我给你带。”
“什么?大虾……”何安又被踹了一脚,从角度上分析,张钊。
“也行,我爱吃……下午历史笔记借我抄抄行吗,有一段儿我睡着了。”自从有了苏晓原,张钊连文科都敢睡觉了。要是继续攀好交情,兴许将来能使唤小仙鹤亲手帮自己抄一份。
“笔记在我桌斗里,你自己拿吧……我还有呢,这个给你。”苏晓原却不知道,临走的时候,从兜儿里掏了一颗大虾酥,给了何安。
何安不像张钊那么无赖,坐下的时候忧心忡忡。“钊哥你这是干嘛呢?”
“没干嘛啊。”张钊仍旧先挑肥肉,扔出去,“你敢吃啊?”
“这有啥不敢的,切。”何安运动量大,别说糖了,薯条炸鸡都敢吃。
“敢吃那给你吧。”张钊不敢吃,把大虾酥扔桌上,“你说……他上着课,好端端地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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