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即便已经差不多猜到了陆怀瑜给他的信里是什么内容,也不敢多留片刻。
因为雪很快就要落下来,他怕他会忍不住打开信看,又忍不住给陆怀瑜回应。
在他即将奔赴生死未知的战斗时,这样做对陆怀瑜来说太不公平,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当然,现在回来了,这些也没必要跟陆怀瑜说,他自己知道就够了。
可他不说,陆怀瑜又不是傻,跳脱内心固有的想法,再把各种细节一结合,便大致猜到了原因,心里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担忧,“你受伤了?”
本来还想继续隐瞒,但看到陆怀瑜焦急的神色后,钟明瑾突然福至心灵:“不是太严重的伤,就昏迷了几天。”
他说这话并不是想要卖惨或者借此让陆怀瑜原谅,只是想告诉陆怀瑜,他这几天并不是不主动联系,只是没办法联系。
有时候就是这样,本意并非如此的一句话却能达到最好的效果,陆怀瑜连日来的不安跟难过全都在这句话里烟消云散,“那你不在医院呆着还往外跑。”
“我想见你,”钟明瑾道,“想要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我爱你。”
一瞬间陆怀瑜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虽然在钟明瑾说让他再捡他一回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但真听到钟明瑾把这三个字说出来,感觉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好像全世界所有的声音都一瞬间全都褪去,只剩下那三个字不断在耳边回响,伴随着他如擂鼓的心跳声。
钟明瑾半响没等到他的回应,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半蹲着靠近陆怀瑜道:“鱼鱼,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这世界上叫他鱼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每回钟明瑾这么喊他,陆怀瑜都毫无招架之力,他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太敢直视钟明瑾的眼睛:“你不是都知道答案吗。”
“我想听你说出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一尺,被这么看着,陆怀瑜感觉脸有些热,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应道:“好。”
他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喉头滚动的声音,不由愣了一下,却没移开目光或是躲开,甚至还往前凑了凑。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很快就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陆怀瑜可以清楚地看到钟明瑾的每一根眼睫毛,以及微阖的眼帘下,那全是自己身影的双眸。
就在两人鼻尖马上就要碰到的时候,陆怀瑜突然感觉鼻子一痒,没忍住别过脸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接着又连续‘阿嚏’了好几声。
等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两人再去看对方,眼里都有些惋惜,但要再继续的话,又没了刚才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