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县令大人不吝赐教。”说话的是胡文锦。
赵元吉的话显然勾起了这位骄横公子的好奇心。
围观众人同样思绪纷飞,没有尸体,只是流了血,说明事态一直在可控范围内?目的是什么?总要有个主使人吧?这位幕后主使什么意思,刻意针对胡大人还是巧合?与县太爷有没有牵扯?最关键的是会不会连累自家!
赵元吉微微一笑,手里的镶螺钿如意头折扇轻轻摇了两下,一收一拢,轻拍左手手心:“诸位可以看看同来用膳的亲朋好友,可少了一个。”
黑衣人散了之后,又逢官差封锁现场,满心惶然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寻找同伴,被这么一提醒,纷纷左顾右盼。
这边说:
“赵兄,你没受伤吧?”
“我好着呢,你呢?”
“我也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回去非得喝碗养神汤不可。”
“要我说,一碗哪够,必须得三碗。”
那边道:
“哎哟哟,吓死个人,也不知哪一方的暗器被击飞,竟然射到我屁股上,你说难不难为情,唉!”
“满足吧!你瞧白掌柜,胳膊被流石暗器击的骨折,县太爷来之前,正疼的嗷嗷叫呢。”
“噢,那和他比,我算运气好了。”
“明白就好。”
一番查问,众人心里亮堂起来,自己的同伴都在,没人死亡,哪怕受伤也只是受了池鱼之殃,并无致命之伤。
“所以,赵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眼巴巴的看向赵元吉。
赵元吉没开口,一脸高深莫测。
反倒是胡不归上前一步,拱手道:“诸位,这案子尚有疑点,待县令大人查清,一定张榜公示。各位不如先回家压压惊,有伤的也请早点看大夫,以免贻误病情。”
县衙大门两侧墙面呈八字,又叫“八字墙”,专门用来张贴朝廷与县里的公告榜文,什么秀才录取名单,劳役兵役,纳税缴粮,缉凶结案等,全都会贴在上面。
戏文里说的揭皇榜、通缉要犯,都是其中一种。
胡不归的意思很明显,想知道内情等以后自己去看公告。
这话是没错,但明显带着敷衍。
就跟后世拆迁户问拆迁公司要补偿,对方让去看政府发布的相关政策一样,八成用处不大。谁不知道政策下可操控的余地很大,要不怎么都想走后门呢。
难道是故弄玄虚?裴瑾瑜撇撇嘴,说一半留一半,吊谁胃口呢。
她心里不快,其他食客心里也不快。
在知味坊用膳的除了游客,多是回头客,附近经商的掌柜老板。他们对赵元吉最为了解,对他的欲擒故纵自然想的也多一些。
不过不管想到了什么,有一条是相同的。
“难道又要加税了?”
“治安税!”
大家若有所思的齐齐看向赵元吉,目光幽幽。
自从这位县太爷来了泰和县,短短两年,此地青天都比别处高三尺。
“年纪轻轻,怎么如此贪婪?白长了一张好面皮。”
“从小没吃饱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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