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山被烧得荒芜一片,放眼望去看不见一点绿色,唯剩一片焦土。残留的草木在经过烈火后皆已是扭曲黑黄,看着真是又可怜又凄凉。
倾栩在一片凄凉中迷了路,四周都是焦黑的树干,她分不清南北,晕头转向地乱转。
不远处,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后的言疏抄着手含着笑,瞧她东张又西望,昏头昏脑找不着北,一脸肃然地在同一个地方兜了三圈还不自知。他无声地笑起来,笑完才察觉自己的目光已定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
倾栩一无所知,漫无目的地又走了一阵,实在没法了,大声唤道:“言疏!”
言疏在她背后高声道:“诶!”
倾栩愣愣地回过头,微微睁大了眼睛。就见一片萧条芜秽中,言疏白衣茕茕立于其中,眉目缱绻,笑比河清。
倾栩惊讶道:“你一直在我后面?”
言疏眉毛一挑,一边点头一边重重地“嗯”了一声,很是乖巧道:“对啊。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倾栩瞧着他的样子,哭笑不得道:“那你做什么不喊我,由着我乱跑?”
言疏两手一摊道:“反正我在你后面跟着呢,你跑到哪里都没关系。”
倾栩心中一暖,无奈地笑出声,笑了几声觉得不对劲,道:“你跟着我,那苏影焕呢?”
言疏一副你放心的表情:“我把她打晕了,扔到晋陈的棺材里了。”
倾栩稀奇道:“居然没被烧掉??”
言疏遗憾道:“质量太好了,没办法。”
倾栩“哦”了一声,道:“那我们走吧,你带路。”
言疏便指路道:“这边。”
倾栩看了看他指的方向,又看看地上自己留下的脚印,不确定地道:“这边?可是我走过啊。”
言疏道:“确实是这边。至于你是怎么做到三次走正确的方向都走回原地......我确实不太明白。”
倾栩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三次走回原地?”
言疏道:“......啊走了走了。”
言倾二人半道上遇到了眼睛红红但带着笑意的晋陈,以及怀中抱着一条狗脸上落了一道灰的缙王爷宇文洺。
言疏上前道:“哟,王爷这是抱着个什么玩意儿......狗啊,没想到王爷这么有爱心,火灾都不忘救小动物啊。”
宇文洺还未答,怀里的小黑狗蓦地睁开眼睛,朝言疏龇了龇牙。
倾栩瞧了一眼,道:“这是闰严?怎么这样了?”
晋陈道:“奋不顾身救王爷来着。”
倾栩道:“哦?哦。”
小黑狗圆溜溜的眼睛瞪向晋陈,小犬牙快要收不住了。
言疏和善道:“王爷抱得累不累,要不我来?”说着还伸出了友爱的双手。
小黑狗瑟缩了一下,飞快地闭上眼睛,瑟瑟发抖地缩进了宇文洺的怀里。宇文洺面无表情,手上却默默地抱紧了。
晋陈见状道:“要不我来抱?”
宇文洺:“谁来抱都可以,你不行。”
晋陈这才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黑狗毛茸茸的脑袋。小黑狗敢怒不敢言,闭着眼睛装睡。
几人闹着闹着就不知不觉地走近了棺材。言疏晋陈还在闹闰严,只有倾栩老远就脸色一变,几步疾步跑至棺材处。
棺材大开,棺内空空如也。只剩一半的棺盖被掀飞在一边,棺盖外面被某种利器划出了许多深深的划痕,棺盖内侧却没有任何痕迹。
倾栩抬手揉了揉眉心,没作声。
后面慢慢悠悠走过来的言疏和晋陈齐齐沉了脸。
晋陈道:“这是怎么回事?前辈你不是说把她关在这个棺材里了吗?”
言疏道:“我是把她关进来了啊,我还拿钉子钉上了呢,就是你当时关淳七的那几颗钉子,我从倾栩这儿拿的。奇怪了,她被我打晕了啊,没个一两个时辰不可能醒的。”
倾栩低头细看,那残破的棺盖上还留着血红的钉子。她叹了口气道:“不是她跑出来的。有人来救了她。”
言疏皱眉道:“啊?她还有同伙?那刚刚怎么没和她一起烧火啊?”
倾栩道:“此人没用法术,应该是用剑或是刀将棺盖强行砍开的,所以棺盖才会破损至此,而铁钉还留在棺盖上。若是苏影焕自己破棺而出的话,则必先将这带有法力的钉子挣脱了,才能出得来。”
“哦?”晋陈闻言,在棺盖旁蹲下,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深深的划痕,问,“仙姑,依你看,此人剑术如何?”
倾栩道:“还不错。”
晋陈道:“与王爷相比呢?”
倾栩不知她为何这样问,不过还是如实道:“不在王爷之下。”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不妥,又改口道,“不过也不在王爷之上。”
宇文洺:“......”
晋陈起身,面上笑意依旧,声音却冷冷的:“真没想到,她苏影焕,也有人为她赴汤蹈火。”
言疏好奇道:“谁?”
晋陈嗤道:“一个利用她的人。”
苏影焕再度醒来时,发觉自己竟还在夭山。
她靠坐在一棵烧得漆黑的枯树旁,扶着树干直起身时脑袋还晕的厉害,揉了揉后脑勺忽然间反应过来,忙摸向怀里。确认了那个小盒子还在身上,她松了口气,手却突然摸到了其他东西。她眉头一蹙,伸手将那东西从领口扯了出来。
这是一块红色的玉,被雕琢成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狐狸形状,用一根绿色的线串起来挂在苏影焕的脖子上。
苏影焕怔愣了一瞬,猛地站起来,动作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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