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疏愤愤道:“是啊。这姓刘的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们如今也算是遭了报应,刘老汉后来被柳新的鬼魂吓疯了,他们家也闹了个家破人亡,真是活该。”
倾栩却难过极了。倘若不是这刘老夫人乱嚼舌根,柳新和花惜或许能白头到老。
言疏安静了一会儿,有些惶惶地问倾栩:“我刚刚没有跟花惜提这事,你觉得,对吗?”
倾栩道:“就算花惜知道了,也是徒增悲伤。倒不如让这事过去吧。”
言疏连连点头。
二人未走多远,竟遇到了阿雀。
阿雀面上稍有憔悴,看见他们,开口沙哑地道:“她还好吗?”
言疏怔道:“你问......谁?”
阿雀苦笑:“还能有谁。”
倾栩满心的诧异,不可置信道:“你还记得她?”
阿雀道:“记得。”
“可是,可是花惜不是说给你诀情玫瑰了吗?”言疏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难道你没闻那花吗?”
“闻了。当着她的面闻的。”阿雀神色如常,从怀里拿出那朵洁白的诀情,“这是我闻过最沁入心脾的香气。”
倾栩困惑道:“可是......你都还记得?”
“对,我都记得。”阿雀看着迷惑的二人,轻声道,“我也是闻了才知道,原来诀情,不能消除真正的爱意。亦或是说,诀情只能消除人们心中的那些细微的好感,但它的香气,不能让真正的深情消散。”
须臾间倾栩想到了什么,捂住了嘴巴。
言疏也面露沉色,道:“所以,你假装自己已经忘了,离开她,是为了让她以为你不再爱她了,这样她才能安心。”
阿雀没有回答,只是执意道:“你们还没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言疏道:“你放心吧,她现在挺好的,那些衷情玫瑰又重新长起来了,她不会再寻死的。”
阿雀低声道:“那便好。”
言疏见他不再说话,想了想又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阿雀微垂着眸,半天不说话。言疏也不好再过问,胡乱打几个哈哈,不再提此事。
阿雀没有再多谈,轻轻向他们道了别,转身欲离开。未走几步忽又想起什么,将那枝诀情玫瑰小心翼翼地再次取出,回过头看着言、倾二人,目光温柔而苦涩。
“这枝诀情,我不需要了。留在我手里也是糟蹋了,不如,给你们吧。”
言疏没伸手接,只是道:“我记得,花惜可以感受到她浇灌出的每一朵花。”
阿雀微笑:“我知道。这也是我接下来要继续的决定。”
言疏道:“你想好了吗。”
阿雀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花轻轻放在言疏的手心。
言疏神色复杂,一直看着阿雀远去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低下头,端详着手里的洁白的玫瑰花。
“倾栩,你说......”言疏转头欲问,却看见一直沉默不语的倾栩眼里不知何时噙满了泪。言疏全然不知何故,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这枝玫瑰,原来不能消除真正的爱意。”倾栩抬头看向言疏,神色哀伤,颤着唇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言疏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疾声道:“柳新当时已经......”话还未完,他却自己停下了,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难道,柳新对花惜的爱......”
“不。”一滴清泪终于从倾栩眼角飞快地滑落。“柳新当时,一定没有忘记花惜。他闻了香味之后,一定会像阿雀一样,发现自己并没有忘掉这份爱意。”
“可是......他如果没有忘,那他为什么会愿意去投胎了呢?”
“因为,她要他离去。”
言疏心头一颤,倏然间明白过来,轻声道:“只是因为她要他走,所以,他才走了?”
倾栩点头。
我本不愿离去,但如果这是你对我最后的请求,那我甘愿离开。
为了你。
离开了盛儒镇,二人的兴致都不太好。
言疏把衷情和诀情都仔细地收在了白玉佩里。倾栩一路上不怎么说话,这倒是和往常也差不多,但言疏也不怎么说话,这就很反常了。一直到他们走了快一个时辰,回头已经看不见盛儒镇了的时候,倾栩才忽然开口道:“言疏。”
言疏低低地嗯了一声。
倾栩道:“你说,阿雀会去哪里呢?”
明明答案已在心头,却想听听他的回答。
言疏转头看她一眼,又转回去看着前方的路,笑道:“能去哪里?去他想去的地方呗。”
倾栩了然。阿雀告别时她看见了,他走的方向,是花田。
言疏盯着远处快要落下的夕阳,懒懒地伸了个腰,将双手交叠在脑后,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倾栩。”
倾栩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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