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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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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世界上,每分钟都有不同的人逝去,但很多的时候,只有自己曾经熟悉的人永远离去了,才会感触很深。我曾经一度我很郁闷,据说“郁闷”这个词在当今很是流行。甚至,在那段苦闷的日子里我想过出家、想过死亡。

    直到我听到那个噩耗,曾经的老师因病离开了人世。那本是一个不该导致死亡的病症,老师走得很突然,还不到30岁的年纪,这个年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人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尝试,甚至,他还没有感受到婚姻的幸福、还没有好好享受人生,就这样走了。老师考了多年的研究生,终于考上了,三年的书读了不到一年,就告别了人世,换成是谁,也不会甘心。

    当年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我常常逃课,常常欺负他太年轻,不服气青涩的他平白无故地比自己高一辈,有时候,遇到他的课我甚至连假都懒得请。现在想来,真的觉得很对不住老师。如果早知老师会这么年纪轻轻地就走,当初应该听话应该珍惜。可惜人生原本就没有太多的如果。

    老师走后的第二天追悼会在学校召开,那是老师工作和读研的地方。我是坐了连夜的火车去的,到达的时候是清晨。有好些年师生没有见面了,记忆里已经淡忘了老师的模样,没想到分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天人永隔的场面。躺在灵柩里的老师很瘦弱很令人感伤,脸色苍白如纸。当年毕业时老师的留言恍惚仍在耳边:前程似锦,锦绣前程。泪水无言地掉落,我哭得很是伤心,不仅仅是为了老师的离去。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总是找不到可以哭的理由,因为害怕自己脆弱,害怕自己不够坚强,所以不敢轻易落泪。

    回来的车上我一直很沉默。想起站台上同学的告别拥抱,什么也不用多说,一句"保重"就已让人心里有酸酸的感觉。人生就那么几十年,又何必怨谁不怨谁,又何必把结果看得那么重?只要自己尽力了,就已足够。在茫茫人海里,人与人的相识很不容易,一个人要牵到另一个人的手,真的很难。

    我想起了那个男人,我一直抗拒的那个男人。“我后悔了,你回头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为什么要那么倔强?”他总会在想起我的时候给我打来电话劝我回家。他听说我过得清苦,他心疼我的受罪,他说他可以不要原则,只要我愿意回去,他什么都可以包容。我每次都拒绝了,我情愿过现在孤独的生活。不爱,就不要误了别人,友情与爱情虽然只有一念之差,却真的相差很远,我花了几年的时间才想清楚这个事实。我知道他是真心的,但我再也不会象当年那样因一念之差而一错再错。如果不是遇到我,他会比现在要幸福得多,至少有个疼他的女人守在他身边,我想,他以后一定会有的。虽然我不会回头,但我会关心他,把他当作兄长。他也有着老师同样的病根,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就这样突然离去,我不能到那时候才想起要对他好一点。在一起是缘分,不在一起是命理,情感世界,谁也不能怪谁。

    人生就那么几十年,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太拘泥于爱还是不爱,只要曾经拥有、曾经珍惜、曾经真心付出过善待过,结果真有那么重要吗?分手就真的要那么彼此恨对方吗?也许到有一天,我们不得不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微不足道的,得到了又怎样,不得到又如何?人不可能什么都抓在手上的。

    我依然追求我想要的生活,做着我想做的事情。只是,珍惜拥有,一切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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