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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箫伸手一展,再又一拉,险之又险的帮了个及时。
“跟在我后面,不要再乱走。”
元箫对着容若水温润地说道。
容若水心跳如鼔地脸红了个不停,连忙轻声应了句,“好”。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数具尸体,其上有深如骨髓的刀痕,大部分都是一刀致命。
他们身上都穿着魏家仆人的衣服,元箫仔细查探之后,下定结论道:
“没救了。”
一道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传来,寻着那道声音,元箫继续向前查探。
“谁在那里?!”
他正要往前移动,却感觉眼前的元力异常诡异,像是一个小型的风暴,隐忍不现一般。
“箫哥哥,别往前走了。这里有一个隐藏的杀阵。”
容若水神色肃穆,双手掐着古怪的印结,口中念念有词。
“杀戮休囚岂得意,
静守囹圄自相宜。
开休生景细推易,
逢得生门自在逸。”
随着容若水的话落,面前那只是一寻常的回廊之地,凭空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里有一个多角形的图案,里面有着众多的符文。
容若水伸手一指,那光幕的一角“砰”的一声,应指而脆,像是一块透明的玻璃被人给敲碎了一般,稀拉拉散落一地。
只是那散落下来的并不是什么玻璃渣,而是一块破得四分五裂的阵盘。
那阵盘用奇异的玄铁制成,其上有符文密密麻麻的罗布其上,直径不足三尺大小,不过覆盖的元力波动范围却是有足足十尺之广。
“若水,干得漂亮。”元箫施施然地夸道。
果真是暴力女份子,这一块制成杀阵的阵盘,看来是不能用了。
元箫对着那块破得不能再破的阵盘,心痛地砸了砸嘴。
容若水嘚瑟一笑,她以为元箫真的在夸她,得意道:
“箫哥哥,这不过是块二阶阵盘而已,是从阵法师手里买来的低级货色,要是阵法师现场用阵基布阵,若水可要难解得多了。现在这个不算啥,再来十个八个的,我也能照样把它们给挨个破了。”
阵盘从低至高,分为一到九阶。
二阶阵盘?
元箫再次砸了砸嘴,那不是比之前那个一阶的聚灵阵还要厉害?
元箫再次感觉心头一揪,却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这又不是他破的阵,只好径直往前行去。
容若水歪着小脑袋,没有等来元箫的夸奖,还以为他是身临险境,没有心思与自己答话,悻悻然的在后面紧跟着。
拐过两三道弯,那躺在一个破旧柴房里,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的家伙,不是魏兴平,还能是谁?
魏兴平伤势严重,被人一刀贯穿了心脏,即使是他乃初元境六重的修士,如今也是濒临死亡,只有一息尚存。
但他并未合眼,而是把双眸死死地睁得老大,仿佛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一般,不甘心就此撒手人寰。
看见进来的人,居然是元箫?!
魏兴平先是诧异,再是洒脱,最后又开怀地一笑。
他用力地张了张嘴,试着发出声音,却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
元箫上前一步,扶起他,喂下了一颗回春丹。
待他脸色渐缓之后,见他还想再说什么,却是仍然声如蚊吟,元箫歪头把耳朵凑了上去。
许是接受了前身所有的记忆和感受,第一次跟魏兴平见面的元箫,有些心绪难平,眼前这个即将撒手人寰的修士,对他而言,并不是陌生人。
虽然,这家伙如果还活着,元箫一定会再杀他一次,以报杀身之仇。但目前看到他这副惨状,一丁点儿触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原来,孙汉纬一事发生在花雨轩之事的两天前。
魏兴平平日里就爱混迹烟花之地,他一个魏家旁系子弟月例也并不算少,但经不住他这么无休止的挥霍,所以时常找元箫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