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张阿姨已经走了,房间被整理得很干净。舒柏晧脱下厚重的大衣,换上拖鞋去厨房检查冰箱里有什么吃的。冰箱里有各种食材,两人份的小菜已经被清洗过了,整齐地码在盘子里,牛肉和白条鱼已经改刀,去了筋膜和内脏,用黄酒和盐腌制在小碗里。
他们坐了两个多小时飞机,又轮流开了两小时车,一路上除了难吃的飞机餐和便利店的热咖啡外,什么也没吃,现在都有一点饥肠辘辘。
“晚上吃什么呢?”舒柏晧将食材从冰箱里取出来,问温博凉。
温博凉将围巾取下来挂在衣架上,换上拖鞋向客厅走去。“不用了,”温博凉说,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已经挺晚了,点外卖吧。”
说话时,温博凉走到了茶几前。茶几上摊着几份文稿,他将文稿转了个面,扫过一眼,大多带是无关紧要的宣传册。温博凉手指随便翻动了一下,然后注意到一张他没看到过的纸条,那是一张公告,上面印着:
小区水管维修,停水停电一周。
温博凉看了眼落款日期,距离今天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
这时舒柏晧从厨房出来了,他手里拿着的锅铲还没放下,说:“要点外卖吗?这会儿点了也要等很久,我先随便做点吧,冰箱里有牛肉和鱼……”
舒柏晧突然止住声音,他发现了温博凉在看什么,温博凉手里正拿着他小区的公告。这一瞬间,舒柏晧的记忆突然无比清晰想,那天,他看到公告后,便将公告随手揭了下来,然后塞进了衣服口袋里。那件大衣不怎么厚实,天冷的时候不禁穿,所以他这一整个冬天只穿了那么几次,于是根本不记得。
“我……”舒柏晧张张嘴,他脑子乱作一团。这一次他再找一个什么理由?这是他忘记了,这是他故意的,还是他现在可以出一笔钱,帮温博凉分担这两个月来的房租。混乱的思绪让舒柏晧的脑子一下子短路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圆圆的眼珠看着温博凉。
温博凉闻声回过头来,他手里拿着那张薄薄的通知单,目光平静而温和,“这是你小区的公告吗?”
舒柏晧心又一跳,觉得耳朵开始嗡嗡响,晕机的后遗症又开始了,他像是浸在水里,和什么都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罩。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温博凉知道了。
温博凉还是知道了,温博凉终于知道了。
“你……”温博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他的手机此时却突然响了起来。温博凉一顿,不悦地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大哥温博阅,温博凉直接将来电挂断,然而电话仅仅停了半秒,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这一次,温博凉犹豫两秒,他握着手机,蹙眉对舒柏晧说:“你等我一下,我接一个电话。这是我哥哥打来的,他一般不会一直打,应该是家里有什么急事。”
“嗯……”舒柏晧云里雾里的听着,然后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温博凉去阳台接了电话。电话里,温博阅问他:“博凉,回W市了吗?”
“刚到家,”温博凉说,“有什么事吗?”
温博阅说:“你一直在找的那个美国教授,我联系上了他的一个学生。”
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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