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见老房缓缓收起那封所谓的遗嘱,而后啪啊,又是猛拍桌案:唗儿(音dou,表呵斥声),许聪,我来问你,你这封遗嘱,是何时所写?
这时候再看许聪,早已经是变颜变色,连晃脑袋,呃,这这这,房老爷,大概是一年多年前,先父亲手交付于我。
嗯,那么可有人证?
呃,这......无有人证。
哼哼哼,许聪,既无人证,而且经本官细细比对,你这封遗书虽说笔迹相似,但是细看之下则是破绽百出,因此本官判定,这封遗嘱系伪造无疑,本当将你立拘锁带,从严发落。那么你现在若能从实招来,本官念在你父新丧,可从宽处置,好一好你还能落个均分家产,不至于流落街头,你现在可有话说?
老房这叫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吃,一方面威逼,一方面利诱,双管齐下,只要这许聪不疯不傻,到了现在必定会如实招来。
其实这就得说这许老大是太没脑子,他既想独吞家产,还不愿多下功夫,自己傻了吧唧伪造封书信,就指望大功告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他就没想到,自己这位痴傻呆捏的三弟,竟然就非要拉着这个大脑袋前来主持什么公道。
到了现在,是不招也得招啊,就见许老大蔫头耷拉脑:呃,是,房老爷明鉴,这,哎,是我伪造,我混账,我对不起二妹和三弟,对不起先父他老人家。
许老大这话音未落,就听一旁有人哈哈大笑:高,房老爷三言两语之间,便让我许家这一逆子是原形毕露,我许莽在此谢过,感谢房老爷维护了我们这份祖业的周全。
说着,就见许老三豁然站起,冲着正当间儿的房书安一躬扫地。
行完了这一大礼,许老三直起腰身,环顾四周,而后缓缓说道,其实,我早已经知道,许聪他那遗嘱是假的。
噢?老房赶忙就问:许莽,你如何知道?
呵呵呵,房老爷,实不相瞒,因为老父亲真正的遗嘱,在我这儿。说着,许莽一伸手,从袖筒之中取出一封书信,而后紧走两步,双手递交给房书安。
老房就是一楞,心中咯噔一下,心说万幸我方才揭穿了许老大的奸计,否则的话,我这长老脸可没地方搁了。
这时候,老房一伸手,取过许莽这封遗嘱,拢目光再次观瞧,一字一字核对许开山生前的手迹,看罢了多时,嗯,这一次应该没有假,字迹完全相同,而且落款也是许开山的本名,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有一样,让老房颇为不解,就是这许开山在遗嘱当中,着意说明,说是三子许莽多年来兢兢业业,跟随自己的手下远涉江湖,周流货物,劳苦功高,故而将全部家业交付三子许莽,望其念在父辈创业维艰,能够好生经营,光耀门楣。
咝,老房一盘算,心里就犯了合计了,心说若按常理推断,这老许头儿怎么着也得给除了老三之外的其余子女,留下点什么,怎么能就让这三子吃独食呢,而况且我可就早就听说着这许老三整个儿一浑浊闷愣,怎么着老头儿就把全部家业都交给他了呢?这明显是有悖常理。
因此老房甩脸就问:呃,许莽,你说你父亲留下这封遗嘱,说是要把全部家业都留给你,那么除了这遗书,可还有其他人证?
哪知许老三尚未答话,就听旁边嗷唠一嗓子,许老大许聪从座位上就蹦起来了:什么,什么,老三,你说老头儿把所有家产都留给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三啊老三,哪天刮风下雨你不知道,你能吃几碗干饭你不知道吗?就凭你这愣头青,一个巴掌也数不过来的货,也配执掌这么大的家业?而且老三我还告诉你,原本我做大哥的,还给你留着情面呢,心说咱这家业平分了就得了,哪知你狼子野心,竟也想着私吞独占,哼哼哼,老三,要不要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也给你点儿惊喜瞧瞧?
房书安一听,好嘛,这亲弟兄拆起台来,还真是不留情面。可这许老大说要给老三个惊喜,是个什么意思呢?
就听许老大继续说到,老三,你好不知趣,想老头儿舍死忘生,走南闯北,方才创下这片基业,可你倒好,这还没得着手呢,你就想要数典忘祖,出卖祖宗,你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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