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脚啊,是十一年前攻打赵国长平的时候受的伤。”
小春听到长平的时候顿时把脸沉了下来。那是故国之殇,故土之哀,那些尸骨累累,血流长河仍历历在目。小春捏紧了拳头,牙齿紧紧咬着唇,没说一句话扭头便走。
张兵叫着:“殷公子,等等。”然后给司马掌柜说:“掌柜,我家公子要去别家看看食宿条件。我们就先走了。”张兵拉了拉罗才,赶紧快步跟上殷小春。
司马掌柜心生疑虑:这人怕真是什么间者吧?不行,我得禀告官府才行。
张兵二人跟上殷小春说:“殷医师,眼看天就要黑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你们管。”殷小春忿忿难平地说。
夕阳的余光渐渐褪去,街上行人却未减少。二人跟在小春后面不知如何是好。罗才小声地说:“殷医师怎么啦?”张兵无奈的解释道:“殷医师是赵国人,她经历了长平那一役,心中恨透了秦军。更别说是那些曾参与过战争的人了。”罗才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接着说:“那是不是殷医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肯原谅白将军?毕竟白老将军是他的父亲,而且白将军还跟着自己的父亲去攻打了长平。”
张兵点点头说:“是的吧。”罗才眼睛一转说:“诶,张兵,你家不是就在栎阳吗?既然殷医师不愿去栎阳旅店,那不如去你家?”
张兵思考了片刻说:“看情况吧,我待会儿找机会劝劝殷医师,看她同不同意回栎阳旅店。如果不同意再做别的打算。”罗才点头同意。
走了许久,走过了繁华的街市,三人前前后后走到一个安静的巷口,张兵走到殷小春前面拦住小春,说道:“殷医师,您可千万别叫我们俩为难。我俩是王后命我们来保护你的,自然得保证您的安全,这是我们的职业,更是我们的任务,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俩不但没脸去见王后,也别想在军中立足了。本来按道理说王后没有权利调动我们,但王上宠爱王后,王后派我俩来保护你,这也算是王上的恩宠。您看您比我们大五六岁,在我们眼里您就像姐姐一样。我们平日听说您面冷心热,心地善良,所以您就体谅体谅我们,跟我们回去。您不知道这栎阳就这家旅店住宿安静,不像有的旅店嘈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一个女儿家在那里不安全。”
小春呼了一口气说:“回去也行,就是我总感觉那店家不怀好意,出了问题你们负责。”
张兵笑道:“殷医师,那人就是本地人,他哪儿敢为难我们。更何况,殷医师不是有王后的令牌,只要在秦国地界,出示了令牌,就没人敢不以礼相待的。”
小春心中还是有些悲伤停留的,想起那长平一役死去的英灵,她就不能平复心情。她对着张兵说:“那好,我们回那里住。不过,我们要小心为上。”张兵回答道:“是。”
回到旅店后那掌柜笑盈盈地迎接他们说:“还是我们这里好吧?几位随我来,我带你们去房间。”只是此刻小春注意到刚才在一边的小厮现在却没了踪影。
三人跟随掌柜来到后院,此时暮色渐起,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后院楼高两层,园中有一片池塘,塘中有一座假山。三人来到二楼的上房,小春的房间处在楼的西南角,张兵和罗才的房间则在小春房间的隔壁。
夜幕降临,小春趴在窗前看着月亮,透过一扇窗正好可以看见园中的繁盛的花木和那池塘。月光的清辉照耀的池水,泛起层层波光,映着月色,花木悠悠,那清幽宁静正是小春喜欢的。
小春看着远处的方向:那是咸阳的方向吧?原来自己还是忍不住想念那里的人,那里的一些往事。自己以为平生不会再去想那个他,可是不愿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月色相皎洁,思念空空洞洞。这时,突然有一个清晰悠然的琴音传来,那声音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淡雅,丝丝扣人心弦。那声音好像在诉说着一种桎梏,一种凄然,一种潜别离,一种不得归。和着月色,清冷孤寂,余音袅袅,不绝如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