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筋之后,她还能一溜烟的爬起来,原地自己跳了好几十下,然后徐徐的、不急不慢的将气喘匀。
“你不疼吗?”我眯着眼睛问。
“疼呀。”绣画回答。
“那你……”
绣画笑道:“奴婢说过,我自己自幼家贫,父母也脾气粗暴,小时候若是干活慢了便是一顿好打,不肖说哭喊了,连眉头皱一下都算是对父母大不敬。因此开筋值得算是小菜一碟,更何况玉贵人手法妥当,您仔细品味其中,便觉得舒筋活血,畅快异常。”
“是吗?”我皱紧了眉。
“是呀。”玉贵人和绣画织心一并同声作答。
就连菜花儿也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中原话还是假不懂。
我深深呼吸,决定忍了这一遭,毕竟我是这个屋子里最最贵的嫔位,还有封号为瑾,怎么能为两个宫女一个贵人动怒置气呢?
正在我心里调整的当下,玉贵人走过来亲切的拉着我的手。
“袅袅,到您捏。”
“等一下……”
“别等捏,在等时间就拖太久捏。”
“哦?”我似乎发现了什么玄妙之处:“时间太长的确不合适,那么是否就能把开筋热身这一项给去了啊?”
“不丝,时间太久奏会开的更快手更重捏。”
我心态崩了。
我调整不过来了。
我觉得我要疯了。
傍晚玉贵人走了以后,我便坐在储秀宫的正殿里,正好外头下起了雨,殿内有了一丝难能可贵的寒意。
正是风儿萧萧,雨儿飘飘。
我不仅感叹:“正是人事多舛,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正在给我整理被褥的织心走过来问:“袅袅你还好捏?”
“我特别好,神清气爽,就是觉得人生应该重新思考一下,以及你口音怎么了?”
正与我准备宵夜的绣画走过来问:“袅袅你在感慨啥捏?”
“我在感慨时光如水岁月如梭,人生长恨水长东,一江春水向东流,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以及你的口音也怎么了?”
“没丝。”绣画和织心一同答道:“没咋地捏,奏丝感觉玉贵人挺好的捏。”
第二日上午,晨昏定省。
玉贵人主动与皇后娘娘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教导我舞蹈的过程,诸位嫔妃都用好奇和羡慕的眼神看向了我。
愉嫔道:“我就知道瑾嫔机灵乖巧,也素来很得圣心,这下学了舞,也必定更讨皇上喜欢了吧。”
祥常在也艳羡道:“可不是么。我受皇上召幸时,就听皇上总提起瑾嫔,还说我与她有几分相像,因此也很喜欢我。妹妹自知不及瑾嫔姐姐风姿绰约,现下瑾嫔姐姐学了舞,便更比妹妹优秀许多,妹妹真是好生羡慕。”
姐妹们如此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让我的腰杆也不由得挺直了不少,只觉得身上的筋骨一寸也不疼了。
皇后问我道:“瑾嫔,你觉得,学的如何呀?”
“学的好啊!”我认真道:“玉贵人教导有方,练完之后便觉得神清气爽,行为灵动,更显女子风韵。”
“既然如此……”皇后也小心翼翼的、带有几分羡慕的,试探性的问我道:“那妹妹可介意,让大家姐妹一起学学看?”
随后又问玉贵人道:“也不知玉贵人,是否有这番闲情雅致啊?”
“有!”我连忙提玉贵人作答:“能教导满宫姐妹,是玉贵人的福分!大家一起来学,我也觉得更有劲一些!就这么说定了!如今秋高气爽,在室外也能好好学习,我这就回去布置储秀宫的后院,明儿早上,大家都来我宫里上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