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问道。
老人伸出了两根手指,很快又变成了三根:“三百两。”
“三百两?”听到这个数字,荣贵妃不由得喊了出来。
绣画急的跺脚:“爹,您上回不还说一百两么。”
“我哪知道你有这么个哥!”老人很是得意道:“我养个女儿不容易,嫁给你们江家以后就是你们江家的人,再与我无关。我这个女儿也是宫里当差,瑾嫔娘娘面前的大红人!你要娶就给钱,不娶的话,有的是人想娶。”
“您说有的是人,是谁?”皇上问道。
老人还是斜着眼睛看我们:“那开春风馆的老板,就开价三百两银子!”
“春风馆?”我困惑道。
“就是八大胡同里开妓院的。”绣画低着头答。
皇上不由得发笑:“老伯伯,这嫁给谁也不能嫁给开妓院的吧,对女儿多不好。我大清一品大员一年的俸银也不过一百八十两,您一口就三百,对江家而言是不是太多了。”
“那你给他掏呀。”老人对皇上指手画脚的。
江枫路很是难过的走上前来:“我大哥的钱是我大哥的,早就分家出去了,我爹身体不好,这两年吃药也得使银子,现下就算把房产卖了也只能攒到一百七十两,多的实在没有了。”
“多的你可以去借嘛。”老人很认真道:“你当差这么多年,就没几个有钱的朋友。”
“老人家。”皇后有些不满了:“嫁女儿逼着女婿往外借钱,那以后不还得女儿跟着女婿一起还,吃亏的还是您女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人屁股往地上一坐:“反正就这个价,一锤子买卖,不爱买让别人来!”
一时间,谈话就这么僵住了。
皇上与皇后低低的议论着,荣贵妃安慰着江枫路与绣画,我则注意到了那两个停下来赌钱的年轻人,我走上前问道:“你们两人与绣画是什么关系?”
大的那个嬉笑道:“我是她堂兄,这个是她亲弟。”
我问道:“你们不觉得,绣画她爹要的价太高了么?”
那堂兄掏着耳朵道:“没觉得呀,我妹妹也嫁了一百多两出去,绣画在宫里当差,长得又美,三百两很正常。”
“你妹妹怎么能嫁一百多两。”我困惑道。
小的那个嘻嘻笑着,似乎在与我说笑话一般:“他把他妹妹买给了一个布料商人作妾,当然贵了。”
“作妾?”我猛地想起来绣画与我是说过这么一桩事,觉得心中愤愤不平起来:“把自己亲女儿卖给人作妾,你这……”
大的对我嘿嘿一笑:“怎么不行,你自己不也是个妾么?”
“我——”我被他这么一问,倒是哑口无言了,只能回道:“您还真是个小天才。”
大的那个打了个呵欠,懒懒的道:“我妹妹嫁了三年,一百多两银子快花光了,绣画若是能嫁三百两,还能多使得几年,挺好。”
我问道:“一百多两银子花没了,怎么见你们还是这么个土房子、穿着一身破衣裳?”
“有银子就得盖房买衣裳么?”大的翻了我一个白眼。
“而且这青天白日的,你们两个有手有脚的人为何不出去做工挣钱,偏偏蹲在这里玩色子?”
现在小的也翻了我一个白眼,嘲讽道:“做一天工是三十文钱,嫁一个姐姐是三百两。有什么好做工的?再者说,我上次去西街的赌坊,一口气就赢了十两银子。你不过一个女人,哪晓得我们男人的大事,还是管好你家弟弟的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