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在郊区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离市里十万八千里,我看呀,肯定是老侯家得罪人了,还不怕告诉你,我找算命的了,说婚礼上有木棒,那就是棒打鸳鸯的兆头,有花圈更不吉利,我看呢,这婚早晚得……。”
不知为何,最后一个字,李母始终没有吐出来。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我看梦雨不错,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宇飞也算是自由恋爱,肯定比包办婚姻来得幸福!”
闻听此言,李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毛巾擦了擦手,转身走进了书房:
“什么意思?咱俩是媒人介绍结的婚,你学问大,又是副校长,我在你眼里就是文盲一个,你是不是感觉不幸福了?想当初像样的彩礼都没有,你牵着一头驴就把我娶回来了,是不是便宜没好货……。”
看着李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李父一阵头大: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真是对牛弹琴!”
李母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委屈道:
“对,我就是牛,一头只知道到干活的傻牛,自从嫁到你们李家,掐指算算,我像头牛一样打了三十二年长工,起早贪黑伺候了李家一辈子,到头来换来了你一句不幸福,呜呜,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李父缓缓起身,倒背双手,朗朗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母的哭声戛然而止,眼放异彩,脸颊似乎有些红晕,默默转身走向厨房,柔声道:
“饭好了。”
……
同样的声音也出现在候家大院里:
“饭好了,小雨快出来吃……。”
打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侯母才意识到女儿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
身后传来候震霆揶揄的声音:
“牛爱花同志,用不用去精神科看看?”
侯母扭头白了候震霆一样,不满道:
“你个死老头子,对闺女一点都不关心!”
“我不关心?从小到大,哪次受欺负,不是我和四个兔崽子替她出气?”
“那事后,每次还不是我拎着一箱箱东西去赔礼道歉?李三哥都说了,是老侯家养活了他们家的小卖部!”
候震霆老脸一红,蹦出一句:
“妇人之见!”
侯母突然叹了一口气:
“唉,雨儿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现在也不知过的好不好?老头子,你说,李家不会欺负雨儿吧?”
“哼,谁敢欺负我候震霆的女儿,老子让他后悔做人!”
“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火气还这么大,一言不合就开打,看你教的四个好儿子,一个比一个能惹祸,以后你得改改这个毛病!”
“改?怎么改?狗改不了吃……,咳咳,我是说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有空多和亲家父走动走动,人家可是教师,听说还是一中的副校长,学学人家怎么说话,怎么做人?要以德服人,不能总是动手打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让我跟他学做人,还不如让我教他几套拳法来的痛快,保证让他打遍一中无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