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司君,已经进入南棒范围了。”
坐在卡车内的服部少将目光冰冷的看着身旁正在开车山本宽司。
“是否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的人了吗?”
“将军阁下。”
山本宽司面色严肃的看着正前方的道路,目不斜视的轻声道:
“早在战俘营里我就说过,我和你一样,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复仇。”
“我们都是复仇者,也许你不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但请你相信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吗......”
服部少将喃喃自语着。
他并不是不相信山本宽司,而是这一切一切的背后都太过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山本宽司不是关东军战俘中的一员,他甚至会质疑山本宽司的复仇对象究竟是谁。
在风雪肆虐的西伯利亚,第十三号战俘农场的日本战俘们于半年前便被维德维奇组建成了两个日械与德械的混装师团。
起初他们的武器物资很少,手上只有步枪和南棒李承晚部队的军服棉衣。
不过即便如此,所有战俘也忍不住发出了欣喜若狂的低吼,只因他们在那热腾腾的玉米粥和黑面包里看到了希望。
活着的希望。
回家的希望。
复仇的希望。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并没有将服部少将击晕,在分发完物资后,他擦过一名又一名战俘的肩膀走了出来。
在众目睽睽下登上了高台,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距离他不足一米的维德维奇,这个被所有战俘称为刽子手的男人。
“维德维奇,作为大日本帝国的精锐之师,我们宁可死也不会为苏联去作战,放弃你那可笑至极的妄想吧。”
然而维德维奇却一改往日的冷酷面容,平静的摇了摇头对着服部少将淡淡说道:
“各位先生,请不要误会,这只是出于我的个人行为,与苏联无关。”
“枪在你们手里,至于要去哪里作战,我想你们要比我更清楚。”
战俘营的一众战俘听到这句话时,下意识的握紧了枪支,死死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我是一名军人,不屑于去说谎,也不屑于玩弄诡计。”
“在我们共处的这些年里,我想你们应该非常了解这一点......”
“在这段时间里,不断有新的消息传来,令人感到痛心与耻辱。”
“你们的国家高层抛弃了人民,抛弃了士兵,抛弃了尊严与底线,正在向美国佬摇尾乞活。”
“你们的亲人。”
“你们的战友。”
“你们所熟知的人。”
“彻彻底底的沦为了美国大兵的玩物,无论男女,无论老幼......”
“我对那些该死的美国混蛋在你们家乡所做的事,感到了深切的恶心......”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是战俘,不再是西伯利亚的一员,去做一名军人该做的事吧......”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利用你们,让你们和美国佬自相残杀。”
“但这都不重要,不管你们怎么想。”
“总之,你们自由了。”
“这些武器,就当是我送你们回家的路费,而送你们回家的舰队并不遥远,就在南棒的青台港。”
维德维奇的话坦诚至极,甚至让战俘们感到了一丝受宠若惊。
只有服部少将的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这的确不是阴谋诡计,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是所有战俘都无法抗拒的条件。
自从他们在得知美国人于日本本土进行轰炸并投放炸弹造成无数平民死伤时,叫嚣复仇的言论不知从何时开始愈演愈烈。
就如同有人在反复挑动战俘心中的那根紧绷着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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