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沿途伏杀,嫁祸给周边的山匪就好。反正大军在外打仗,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这是说真有人针对高都,梁府部曲也不会坐视不管了?郭郊听到这话,只觉的背后寒毛直竖,没人比他了解梁府的兵威之盛,杀几个挑事的官吏,真是半点不费功夫。但是惊惧之余,他心底也生出了浓浓的感激。
这才是可以投效之人啊!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不会坐视他们遭殃,相反处处维护,同舟共济。这样的恩主,怎么能不让人甘冒奇险?!
咬了咬牙,郭郊立刻点头:“下官这就回去准备粮草。周边那几个小县,也会一一照拂,绝不生出乱子!”
梁峰等得就是这句话:“东野也辛苦了。只盼这次东赢公能大胜而归吧。”
其实东赢公能不能胜,梁峰完全不在乎。但是大军一旦离开并州,压制五部的力量就会减弱。到时候,刘宣老儿会不会起兵造反呢?如果匈奴反了,并州可就要大乱了!他需要的是两年时间积蓄力量,可是现在,连两月都还未到!
心中犹若擂鼓,送走了郭郊之后,梁峰立刻招来奕延,吩咐道:“你速去太行关,通知吴陵做好防备。两陉万万不容有失!再带两个伍过去,就说帮他训练军士,从旁辅助守关!”
眼见主公面色肃然,明白事情严峻,奕延立刻道:“属下明白!”
“还有哨探都放出去,好好监视周边,尤其是匈奴左部方向。一有异动,立刻准备迎战!”梁峰此刻只能庆幸夏收已经结束,若是早个十天半月,可就太被动了。
如今梁府也算有粮有兵,多少能护住周遭。只盼司马腾的大军能早早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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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营正!”见到奕延,吴陵赶紧快步迎上,“是梁侯派你前来的吗?”
“正是。主公吩咐,让我通知吴将军严守两陉,还带了些几名兵士,助你操练新兵。”
听到奕延这么说,吴陵只觉得浑身都松快了几分:“还是梁侯想的周道。这次也亏得梁侯指点,让我在太行陉中又修了一城。报上去之后,东赢公大加称赞,还说要给我部添些粮草呢。”
也是赶巧了,刚刚修好那个只有几丈宽窄的小城,重新从流民中补齐兵员,就传来了大战的消息。吴陵连忙报上了建城之事,虽然大军不从太行陉出入,但是有这么个新关隘,也深得司马腾赞赏。因此也就没有派大将前来两陉布兵,只是命他坚守两陉,保护这两条重要通道。
如今梁府又送来了兵士,估计名为操练,实际也是帮忙守城的。多一人就多一分力,何况梁府这样的强兵。吴陵哪会推辞,干脆利落点头收下。
有了主公吩咐,奕延又怎会掉以轻心,继续道:“这些时日,还请吴将军注意两陉周遭的动向,一有异动,也可立刻通知梁府。”
“多谢梁侯挂心。”虽然这个羯人为人冷峻,但是吴陵知晓他是梁丰手下大将,能派他前来,自然能见对方的关切之心。看来之前投靠梁府,确实是上佳之选。不过这次应该没有太大危险吧?
吴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此次乃是御驾亲征,梁侯也不必太过忧心。东赢公定会大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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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王已逃,此战定能大胜!”
站在帅帐之中,司马越满面红光,大声说道。就在前两日,王师跨过了黄河,抵达魏郡荡阴县。只要越过面前荡水,再向北几十里,便是邺城!
一路上,王师途径河内、朝歌,挺近魏郡,丝毫未曾受到成都王的袭扰。大军都已兵临城下,还不见敌人的影子。这意味着什么?自然是成都王畏惧天子御驾,不敢应战啊!
而这个消息,又再次被处于邺城的内应确认。陈昣的两个弟弟陈匡和陈规早就潜入邺城,打探消息。如今来报,邺城内守军已经四散溃逃,成了一座空城!得此消息,怎能不让司马越欣喜若狂?!
帐中诸官闻讯也是一阵狂喜。他们大多是被强拉上战场的,如果能不战而胜,才是上上之选!
有人开口吹捧:“此乃天子之威!多亏大都督随驾兴兵,才能灭此逆贼!”
有人忧虑担心:“可是成都王若是逃了,又要如何是好?还是要尽快捉拿此贼,方才能定天下……”
还有些好大喜功之辈大声叫道:“还是当犒赏六军,庆功以贺!”
那些兵士赏不赏还是其次,他们这些随军的百官,才该加官进爵,大大封赏啊!
听着下面诸官议论,司马越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那便传令六军,准备大贺吧!”
有了这个好消息,兵将们自会士气高涨,届时邺城恐怕也不用打了,面对十万雄兵,自当开城献降!随后等他那两个弟弟率兵前来,重兵之下,还怕占据不了邺城?
消息飞快传了出去,果真,万人鼎沸,山呼万岁!还有比兵不血刃更顺利的大战吗?全军上下立刻开始埋火造饭,准备布置庆典。到时候怕是也有不少钱粮,不少官爵,等着他们信手而取。
然而庆功宴还未备好,只见远远天际,一队骑兵向着这边奔袭而来。那并非是几人,几十人,而是像滚滚黑潮,铺天盖地向着大营冲来。蹄声如雷,喊杀震天!
“敌,敌袭!!”不知谁喊了出来,前一刻还兴高采烈的大军,立刻乱了阵脚。没有人能够统帅这群刚刚组建的散兵游勇,也没有人能够站出来,指挥他们面对敌人。
只是一触,六军皆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