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顿时特别生气,她决定亲手拎着白若笙回屋里,别到时候小叔叔左右为难再被个狗皮膏药似的庶女黏上,恶心死她姑姑算了!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小叔叔似乎一点都不为难。
她的腿脚在拱门处停下,只听到黎孜念不冷不淡的嗓音,说:“这位姑娘,你挡着路了。”
那道平静冷漠的声音里,隐隐藏着一股石破天惊的气势,白若兰莫名就懂了,于是有些不敢往前冲过去。
她本能后退,踩到了一块石头,差点摔一个马趴,索性一动不动,躲在拱门后面了。小叔叔那种敢对女孩动粗的冷面书生,她刚刚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倒在地上的女孩低眉顺眼,表情不为黎孜念的冰冷所动摇。
她身为庶女,从小到大遇见的冷脸还少吗?白若笙咬住下唇,右手覆盖在腿上,用力往上一拉,竟是露出嫩白的脚腕,她故作娇柔的轻喊一声,说:“劳烦小叔叔扶我一把。”
黎孜念皱眉,这姑娘脑子没被摔坏吧。她有什么资格让他扶她?若是扶了,她挂在自个身上是不是还要亲自送她就医。本以为漠北民风淳朴,这才到白府第几天?就遇到这种事情!
白若笙双颊红晕,她的额头生出汗水,若不是听说嫡母有意让她做商人妇,她还不至于如此迫切,更何况眼前的男子真好看她瞧瞧抬眼扫了一眼黎孜念,心头更热了几分。嫡母不为她打算,她总不能任由别人“糟践”
欧阳灿是六房姑姑嫡子,她不敢冒犯,但是眼前的俊俏男孩是表亲,姑姑总不能眼看着娘家女孩被欺负不管吧。
她等了片刻,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上前一步的意思。她怕黎孜念就这么走了,退一步道:“不然叔叔帮我寻个丫头来可好?”
黎孜念冷哼一声,真是庙大了什么和尚都有,他随意一招人,旁边突然多了个侍卫。
白若笙愣住,她本是想随便来个白府丫鬟也好,坐实两个人难以说清楚的事情,但是却不想被个没地位的下属碰身子。
“主子。”侍卫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黎孜念说话。
黎孜念盯着白若笙羞红的脸颊,沉声道:“把她扔水里,小心别弄死了。”
“属下遵命。”
侍卫毫不客气的拎起白若笙,一扬手就扔进旁边的湖里。白若笙傻眼,连叫喊都忘掉,只觉得浑身冰凉,咕隆咕隆喝了好多水。
春节前的湖水都结了冰,她想要钻出水面,发现落入了旁边有碎冰的地方,满是阻力。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掉的时候,侍卫又把她拎了出来,容不得她喊一声救命,又给扔了进去。
侍卫面无表情,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他们家主子何等身份,居然沦落到被一个边城望族庶女算计的地步!侍卫越想越气,来来回回折腾了白若笙好几次,直到有人路过,他才彻底救她上来,扔给一名丫鬟,说:“这位姑娘跳湖了。”
丫鬟大惊,急忙感谢他,然后喊人来抬走昏迷的白若笙就医。
白若兰目睹一切,表情骇然,她望着奄奄一息的美人堂姐,只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哇的就吐了。
黎孜念发现了她,眉头皱起,说:“谁?”
白若兰生怕对方认为她听墙角,她扶着拱门墙壁蹭着出来,小心翼翼的说:“小叔叔。”
哇的一声,她又回头吐了一下,太恶心了。
黎孜念面容冷峻,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若兰脸色苍白,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她简直是不打自招,望着小叔叔铁青的脸颊,白若兰怕了,哭腔道:“我本是听到堂姐摔倒的声音,又看到你也在,怕她缠上你就主动过来了。我们家嫡出的女孩才不像她似的不要脸,她是长房庶出的姑娘,和我姑姑没半点关系,你切别误会我姑姑。”
黎孜念没想到她开口说了这样一番话,倒是着实没有发火的理由。但是一想到白若兰刚刚从头到尾都亲眼目睹,心里莫名有点糟心。
白若兰生怕他也把她扔湖里教训,委屈的说:“真不好意思,小叔叔是客人,你才来我家一日,就遇到不开眼的冒犯你,都是她的错,我不会和任何人讲的。就好像上次的事情,我我都不说,我发誓!如果我骗你,我这辈子这辈子就嫁不出去好了。”
什么烂誓言黎孜念见她口不择言,小脸蛋被吓得花容失色,字字稚气却带着几分真心,便懒得同她计较,说:“好。一言为定。”
白若兰很是郁闷,她随后说的他居然还当了真。嫁不出去这个承诺,会不会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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