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回到府里正好是晚饭时间。她和李念道别,被下人们带到正厅,看到祖母和娘亲正在吃饭。父亲似乎另有要务,出门去了。
表小姐柳香凝称病,也没有陪同在座。她自是不敢讲今日发生的事情如实讲出,只是道玩的累了,大家都有些困乏,就没有去看冰灯。
老太太本是看见隋氏不待见,此时见孙女儿回家,拉着她坐在身边,一个劲的命人给她盛饭。
白若兰心里发虚,生怕左澈心的若是性命堪忧,怕是骆家兄妹两个人都难逃其责。
她私下命白灯去打探虚实,入夜后回来禀报,左澈心已经清醒,暂且无碍。
此次她落水闹得动静太大,白敬宁是当天化日下救下她性命,于她名节受损。白家大伯似乎又登门去骆家,也不晓得和骆大人商量何事儿。
白若兰连声叹气,本着吃一见长一智的态度和绣宁感慨:“瞅见没有,这年头遇到白莲花似的姑娘一定要躲得远远地,否则就是招惹一身麻烦!”
“姑娘想的透彻。”绣宁恭维道。她服侍好白若兰洗漱完毕,欲言又止,思索了片刻,还是唠叨道:“姑娘,其实照奴婢说,骆家姑娘您也少接触吧。毕竟白家二房才是您的亲戚,左氏是您正儿八经的伯母,事情如此发展下来,骆姑娘就算入门,她和未来婆婆也注定好不了,日后家里指不定生出多少是非,您和她好归好,就怕骆姑娘受此刺激性情会变,利用你对她的好。比如上次她突然来寻你出门,让您代为打听左家姑娘的事情就有些唐突,您毕竟尚未说亲,怎么可以”
“好了!你别说了。”白若兰打断她道,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绣宁眼圈发红,白若兰又有些后悔。不管绣宁说得对错,确实是为她着想。
白若兰自知语气稍重,安慰道:“我知道,你一心从我的立场去衡量事情,但是于我来说,不管日后怎样,至少在熙宁姐姐没有真的令我伤心以前,我不愿意先断了同她的情分。”
绣宁垂眸,恭敬称是。
白若兰闭了下眼睛,莫名心累。自从那个梦以后,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情绪,莫不是女孩长大了就是现在这种心思?
她浑身确实乏了,决定早早休息。
次日清晨,白若兰陪祖母吃完早饭,回程的时候在自个小院子门口遇到李念。他一身深绿色绸缎锦袍,玉面如冠,穿着棕色马靴,远处看过去特别精神。
白若兰犹豫片刻,上前道:“小叔叔?”
黎孜念嗯了一声,说:“我来找你”白若兰垂眸,没接话。
良久,黎孜念道:“下棋。”
白若兰棋艺并不出众,不过思索片刻,她还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毕竟这是以前就应下的事情。
相较于李念动不动就为难与她,下棋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黎孜念不好进白若兰闺房,于是白若兰在书房里摆好棋局,吩咐丫鬟准备待客的小餐点。
黎孜念命人都出去,绣宁假装没听见,硬着头皮留下来,没有敢去看李公子冰冷的目光。
墨雨见状,折返回来,总不能白姑娘有人伺候,他们家金贵的主子干看着吧。
黎孜念心知白若兰的性子棋艺好不了,于是一路让着她,但是他没想到白若兰棋艺这么烂即便他故意退让,几步棋下来依然将白若兰杀个片甲不留。
没一会,白若兰心里就烦了,谁乐意老输啊?尤其是对方明显着想输他,自己给自己挖坑跳下去,可是即便如此,她都是快死局了才发现这个破绽。
要不要如此打击人?
白若兰心情烦躁,清秀的眉毛挤成一条线,嘴巴嘟着,有些气愤。
黎孜念看着有趣,一言不发。她时而蹙眉,时而懊恼,时而以为发现逆袭的契机,时而发现这就是个陷阱
她郁闷,眼底满是算计着如何完结眼前这份她永远无法获胜的棋局的小心思。
她难掩情绪,黎孜念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他自己也着实无聊,偏偏故作不知,就等着白若兰主动提出来。
或撒娇,或求饶,不管哪一种,都让他莫名期待!
白若兰“不负众望”主动开口“热情”道:“小叔叔你累不累啊?”她眼巴巴的期待他说累了可是,黎孜念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淡然道:“不累。”
然后他低下头,看向牌局,并没有顺势的问她:“若兰累了吗?
白若兰的答案憋在嗓子眼处没讲出来,脸上微热,忍不住又找话道:“那你饿吗?”
黎孜念一怔,摇摇头,指着旁边托盘的甜点和茶水,说:“你这里零食儿可真多,我都觉得快撑死了,就是不吃午饭都可以。”
这是死活不愿意动屁股的节奏呀。
白若兰瞥了瞥唇,终于是懒得装淑女,抱怨道:“李念,你总是赢我,不觉得没意思?”
黎孜念笑了,若是以前定然是觉得无趣,但是因为对方是她,他倒是真的赢得很开心。此时日光正好,他和白若兰安静的坐在书房里,感觉很不错。
他的心情像是这暖阳,很安详,难得平静。
白若兰郁闷了。
他盯着她的沮丧,没来由的安抚道:“我是真的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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