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灵魂看起来明显十三的最明显,其次是王熙和巧云,郑曲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也有形态,只不过那就像是褪sè的老照片很淡,差不多只有个轮廓而已——我很快的闪身一旁没让他们看见。
死是一中超脱,能解除人所有的痛苦,但同时也斩断了人与阳间的所有联系,而这往往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于是留恋世间亲情、留恋人世间的钱财名利造成了很多缚灵——我没想到这一群人之中,居然最能看开的是王熙那货。
他左看右看咿呀一声,然后双手一滩:“我们这是死了?”凑上去左看右看,嘴里还抱怨着:“死太早了,我还想…”说这里一下子卡住了,然后偷偷摸摸的瞄巧云。
听他这么一说,巧云瞬间脸sè就变了,眼泪挂着珠子哗哗的淌:“我、我还没准备好呢——哥,我才找到你啊…”
十三那货走上来倒是脸sè平静,“呸!别听王熙胡说——你看这里阵法齐全,刘辟云也在旁边,估计是在用什么法阵帮我们呢!”一睖王熙:“你要是在胡说,不准你见巧云了。”
“没没没,我不就这么一说么,”王熙连忙给大舅子赔笑:“没看见老刘…对了,十三哥,你说老刘现在躺旁边是个什么意思?”这小子现在把我这套插科打诨、转移话题学了个十足,随时可以扯一边去;而十三那货还是老样子,每次都成功被人打搅换了话题,开始想说的事情也都不了了之了。
很多次才发现,这货根本就是故意的,说白了,丫对于骂人之类的完全不擅长,能少说两句就少说两句那意思。
突然间,浓稠如墨的夜sè之中,传来了一阵密如雨点般的马蹄声,两匹快马拉着个巨大的木笼疾驰而来,顷刻便到了我们眼前。
拉车之人有二,一白一黑两身长袍,都戴着个和衣服同sè的笠帽,来到面前之时也不停车,突然白衣人一抬手,只听‘飕、飕、飕’一连串风声,比夜sè更密,比蹄声更急,手中长长的铁链飞出,哗啦一声在半空挽出无数圈子,尽数套在四人头上。
旁边阳间的田大师却已霍然长身而起,失声道:“来了!”
两个字还没说完,那铁链裹着众人居然凌空飞了起来,直接送进后面的木牢中!马车从身边掠过片刻未停,飞快的冲进了夜sè之内!
他们一群人在想什么做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我这里坏事了——擦,来的居然是七爷、八爷这两个家伙。
传说中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也称‘七爷’、‘八爷’。据说,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yu生,吊死在桥柱上(所以很多白无常的形象是伸著长长的红舌)。阎王爷嘉勋其信义深重,命他们前捉拿不法之徒,后来有了分工:白无常多为惩治那些不忠不孝的,而黑无常是专拿链子、镣铐捉拿那些作jiān犯科、罪大恶极的。
空气中的yin冷之气一扫而空,田大师顿时有点没明白,说话声音都变了:“怎么、怎么会这样?”他嘶声叫道:“不好…”
他身边所有人脸sè全部变了——这就是所谓的意外!
“怎么了?”几个人同时就喊了起来!
没等田大师答话,王老爷子已经黯然开口:“来得快去得急,不是普通的鬼差…我们的计划千算万算,但是漏了这一点——这次前来的收魂的居然是七爷八爷两个最铁面无私的家伙!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商量,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讲…”他脸sè有点颓废:“现在,小刘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被给予了这么巨大的包袱,因为我在那铁链飞出的瞬间已经动了!
没有其他,我就是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跟在马车的背后狂奔而去——居然能跟得上!
我奋力跟着马车追去,不知道怎么自己速度竟然比平时快了老大一截,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马车和我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知道这一追下来有多远,也不知道究竟到了那里,只知道在我和那马车的距离不到十米的时候,竟然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幕,那马车嗖一声钻了进去!
地府的入口之一!也是我上次遇见牛头马面的地方。
我没有丝毫的迟疑,直端端朝着那黑幕冲去,眼前一花之后,我再次来到了上次的所在。
黑夜中的荒野,弥漫着浓重的雾气,旁边隐隐掉掉有些影子在飘动,有人也有动物——大家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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