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洞上面参差的砖瓦像是巨兽大嘴中的牙齿,里面活脱脱深不见底的咽喉,要说从这里下去非得有极大的勇气不可——哥就是这种人,冲里面去了不带丝毫犹豫,还有点义无反顾马革裹尸的味道。
因为脸上实在是噪的厉害,刚才中招那一幕让我越想越觉得丢人,要不怎么会开始死活冲前面不带回头呢,就是脸太红不想被其他人看见了呗!
吭哧吭哧在坑里面一阵跑,很快就冲出去了三四百米,周围的环境看起来越来越残破和老旧,甚至不少支撑的木料都泛起了灰黑sè的细沫,看都差不多快报废了…我们一群人透着小心的朝前走,生怕不小心哧溜就掉地下嘛坑里面去了。
我们很快就到了个三岔路口,这里应该是个天然的大坑被利用起来当成了贮藏的地方,边上甚至有大堆的箱子还堆着,虽然cháo湿却没有长任何的苔藓和蘑菇。
一群人站在路口开始犯难,都盯着桑榆等她发话,不想她也是茫然无神的东瞅西瞅——我咳嗽了两声,“大小姐,您老发句话啊,该何去何从给个主意行不?”
桑榆面露难sè:“我也不知道啊,五鬼不知道去那了,我偏偏又联系不上…”她想想:“要不你们等等,我施法联系一下再说?”
桑榆这属于典型的自问自答,话出口就已经摸出了线香和符纸,也不管我们咋说就开始念咒——那咒才出口两句词,三条通道中突然有一条就呼呼的冷风吹了过来!
“等等!”我直觉上那就该是五鬼,立刻就开了yin眼——五鬼疾风火燎的从那里面飞出,见我开眼笔直就扑了过来,嘴里都嚷嚷:“快躲起来!快躲起来!有人出来了!”
我连忙转头就开始找掩护,“所有人躲好,有敌人出来了!”
“真要打闷棍?”威廉么一听乐了,“那敢情好!”屁颠屁颠拉着康纳利就躲到了一个大柱子后面,末了还招呼:“这边好这边好,全部过来都躲得下…”
我把桑榆一拉就到了堆箱子后面蹲着,然后招呼十三:“你过去帮他们看着点,记住,我不动手你别先出招——后面不知道是啥情况!”
十三答应一声就摸到了柱子后面,然后我们纷纷把自己的手电给关了,那带着余温的灯头对着地搁着,把任何有可能被红外发现的热源都给断绝——除非来人自带热感应器,不然别想找着我们。
体温那是没办法的,只能大家都屏住呼吸放慢心跳,让这整个洞穴恢复一种原本应有的死寂。
我还不忘记招呼威廉姆一声:“别乱动,要是情况允许我就先动手…”
威廉姆从柱子后面伸一脑袋出来:“知道!不见鬼子不挂弦是吧,明白!”
当时我就汗了一个,也不知道这家伙从那里学了这么个有特殊意味的词……
按照常人的看法,当一个地方去掉声音、光线、异常响动之后,这地方就算是恢复了原始自然面貌能不被人察觉,其实这个看法明显是错误的。在一些电影中大家也许见过,明明没有任何的动静和异常,但是往往那些高手都能感觉到其中不寻常的地方然后观察,最后从蛛丝马迹上看出破绽——在那里面的说法是敏锐的第六感,其实不然。
修道者和练气士最注重的几点中有个说法叫做‘天人合一’或者是‘顺其自然’,这其实说的是人能够把自己溶于自然之中,让自己成为大地万物之中的一部分,而不是突兀的隐藏在什么地方,只有这样才能使得风速、气味、温度甚至说虫鸣鸟嘶,花草的抖动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做到这一步才算是真正的藏身。
我们的目标就是尽力做到这一点,以便躲过那坑道中钻出来某人的‘第六感。’
五鬼静静飘在空中,我则是用yin眼注视着那远处渐渐出现的一团红光——好,来了!
眼看那红光在坑道中左右飘忽摇摆不定,我也大致能估算出其中的速度和距离,随着那红光的靠近,它自己就分离成了无数红sè的小点——每三团聚集在一起,应该是某人身上的三火。
这群人数量不多只有七八个,分成了队形朝外狂奔,看样子未必注意到了我们这里已经发生了变化。桑榆悄悄在我耳边发问:“怎么办?”
我差不多已经是嘴贴桑榆耳朵上了,一股股幽香朝我鼻子里猛钻,说句不好听的搞得我都有点心猿意马了,可我明白那也该是药物的效果,边说话边就伸手捏住了杀神刃的刀口:“等等,他们要是再近一点…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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