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雄点点头道:“我想向她打听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于文裕”
“原来是那个小子。”
苟雄连忙道:“他是否住在水夫人家中?”
“不是。
急道:“哇操,那他住在什么地方?”
“由这里到水家,必须经过他的住处,到时候我指给你看。”
“这样说,我非走一趟不可了?”
“请上车吧!”
话语未了,车厢后面的门就打开,一个丫环装束的女孩,把头申了出来。
“哇操,你们都是查某(女人),不好意思啦?”
雷九娘“咯咯”笑道:“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当你妈妈足足有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水府在城南?”
“没有人说不是。”
“这里已经是城南了。”
“不错!”
“那么水府离这里相信不会怎么远。”
雷九娘回答:“过几个街口就是了。”
苟雄不懂的道:“既然这样,我还是用我的两条腿。”
雷九娘笑道:“水夫人诚心用这么拉风的马车接你回去,如果你不上车,岂非辜负了她一番好意。”
苟雄只好上车。
“呷”
车把式忽哨一声挥鞭,马车继续向前奔去。
“哇操,比我想像的还拉风。”
苟雄一坐上马车,就不禁赞叹。
车厢非常宽敞,装饰更加华丽。
车把式更是一流好手,苟雄坐在车中,几乎感觉不出马车在行驶。
雷九娘膘了他一眼,笑道:“这辆马车还舒服吧!”
苟雄一拍坐著的那个软垫,直赞说:“舒服,太舒服了广他这辈做梦都也不敢想,有天会坐上这么拉风的马车。
雷九娘又道:’‘所以,我坐在马车里几个时辰,一点也不觉得累。”
苟雄讶异的说:“哇操,你已经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啦!”
“是我,我坐著马车,走过石盘悬的每个角落!”
“哇操,你居然还有这种雅兴,也不怕屁股坐大,成了大屁股的查某。”
雷九娘反问:“难道你不知道我到处去,就是为了找你。”
“找我?”
“不错!”雷九娘道:“那位水夫人吩咐,先论如何也要找到你。”
苟雄说:“我方才还在奇怪,怎么会这么巧,竟然在路上碰到你。”
雷九娘突然道:“看,那就是于文裕那小子的家。”
她的手一直没有将廉子放下。
苟雄从车窗望出去,说:“这屋子很好认嘛!”
“由这里再过两个街口,就是水府了。”
苟雄询问道:“我们打个商量,可不可以在这里停下来,让我先找于文裕谈一会。”
“那小子现在会在家才有鬼。”
“哦!”“现在,正是他的工作时间。”
“他是在那里工作?”
雷九娘随口说:“在花炮李那里。”
苟雄一怔道:“做什么头路?”
“不大清楚。”
她想想又道:“据说是可有可无,花炮李之所以让他留下,只因为他是水夫人的未来的女婿。”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入一道大门,进了一个庭院之内。
苟雄再朝窗外看了一眼,道:“哇操,已经到了水府?”
雷九娘垂手将车廉放下,点头道:“是的!”
马车即时停下。
车中那个丫环,连忙将车门打开。
两个中年仆人,已经等候在门外。
雷九娘将手一摆,道:“请!”
“哇操.太多礼啦!真不好意思。”
雷九娘笑而不答。
苟雄这就给请下了车,请入了水府的大厅。
水府大厅几乎有八丈方圆那么宽阔,阵没的简直和王侯府断一样。
一块鲜红的地毯,由大厅门口延伸到大厅尽头。
石级之上,云母屏风之前,摆著一张植太师椅。
太师椅左右,各一张儿子。
风髓茶闲碧玉臣,暇须廉控紫铜钩,龙涎香暖泥金兽。
好一副有钱人家的格局。
水夫人就坐在那张太师椅之上。
这个水夫人,年纪比雷九娘似乎大不了多少,头发却已开始发白了。
她手拄风拐杖,坐得四平八稳。
相貌不怒而威!
虽然雷九娘有话在先,但苟雄差点以为上面坐的是个查甫(男人)。
“笃!”
水夫人注视苟雄,一顿手中风头杖,道:“你可就是苟雄?”
她的语声低沉而严肃。
此刻苟雄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囚犯,面对著堂上大老爷。
“是呀!你怎么会知道?”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水夫人道:“坐下来说话。”
“哇操,站著也是一样。”
水夫人倏然一笑,道:“我不喜欢说话的时候,人家比我还高大。”
苟雄这才发现,自己虽然是站在两级石级之下,但比起坐在上面,太师椅中的水夫人还高。
这个水夫人,也未免太矮小了!
她笑接道:“请坐。”
水夫人即使在笑,她给人的也是严肃的感觉。
苟雄坐了下来,笑问:“夫人找我来,有什么指教啊?”
水夫人上下打量一番,才接道:“我知道你的武功,智慧都绝非常人可比。”
“哇操,别捧了,有什么话请直讲吧!”
“好,爽快!”
她又一顿风头杖,道:“据说,你仍在调查江一郎的事。”
苟雄说:“这是事实。”
“你很喜欢管闲事?”
“哇操,不是我喜欢管,而是他根本没有杀人。”
水夫人忽然说道:“我相信他没有杀人,那些事全是花炮李嫁的祸。”
“你是指玉观音被盗,以及冷血的被杀?”
水夫人颔首道:“正是!”苟雄试探问:“哇操,为什么花炮李他要这样做呢?”
“你是否知道我的身份?”.
“嘿嘿,还没有请教。”
水夫人慢条斯理道:“先夫人称‘水鸳鸯’,和花炮李是结拜兄弟,花炮李本来是个穷光蛋,他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得先夫的帮助。”
“据我所知,花炮李很会制火药。”
“嘿嘿,光配制火药又能够赚几个钱?”
苟雄惊讶的问:“哇操,那么他所以能够赚钱,到底是做什么生意?”
“在我未说出来之前,你必须先明白一件事。”
“是什么事啊?”
“这本来是一个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随时都会始致杀身之祸。”
苟雄哈哈大笑说:“生与死我向来不放在眼里。”
“你虽然艺高胆大,可是与整个‘霹雳堂’为敌,相信你还没那个胆量。”
“哇操,霹雳堂广苟雄吃了一惊。
“花炮李所做的生意,下关系著霹雳堂的秘密。”
“莫非,他在替霹雳堂制造火器?”
水夫人点头道:“嗯!”她停顿了一下,又遭:“在那幢庄院之内,住著一群一流的火器设计大师,一流的巧匠,反雳堂独步武林的火器,不是他们自己制造的,这倒是一件热门新闻。”
水夫人大笑道:“最低限度,这二下年来不是。”
苟雄诧异的说:“哇操,这实在太出我意料了!”
“否则,就不叫秘密了。”
“霹雳堂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在外面,为何不送人总坛呢?”
水夫人笑盈盈道:“因为那儿进出不方便,要知道霹雳堂火器需要的材料实在太多,不时要增添,霹雳堂的总坛又岂能这样让人虽说此地远在关外,但这个庄院早已在霹雳堂的保护之下。”
苟雄恍然大悟说:“难怪花炮李警告人,不可妄入,否则必死无疑。”
接著,他转问道:“哇操,这宗生意原是谁接下的?”
水夫人毫无表情说:“先夫,先夫死后,贵遗言交给花炮李打点,这是六年前的事情,六年下来,生意一点进展也没有。尤其是这两年,每年少嫌了几乎以往的一半之多。”
“这是为什么?”
“只有一个原因,经营失策,本来就应该到手的生意,都给别人抢走了。”
苟雄纳闷的问:“哇操,替霹雳堂制造火器的,难道还有其他人?”
水夫人一五一十加答:“还有焰火彭一伙人,焰火彭的庄院,与我们那幢庄院都是在那条河的旁边,相距不过半里路。”
“哇操,霹雳堂的火器到底怎样交给你们制造的?”
水夫人直言无伟说:“二十年来都是先由霹雳堂‘舵主’,决定一种火器的名称,再交由我们两家设计。
我们两家画好了草图,造好了样本。在霹雳堂密使来时,便一齐给他审视,优胜劣败、得胜的一家,即可接下那一宗订单。”
“这个方法不但公平,而且可以藉此刺激你们两家竭尽心力,制造出更好的火器。”
“所以,霹雳堂的火器越来越厉害!”
苟雄不能不承认。
水夫人继续接著说:‘这二十年来,水家和彭家有胜有负,比数上来说,水家是稍胜一筹,可是,近两年不知何故?水家设计的火器,很多都不如彭家。”
“哇操,你是说霹雳堂的订单,大都被彭家接去了?”
水夫人道:“不错!”
她摇头接著说:“再这样子下去,生意根本就无法再做,虽然花炮李很老实,先夫的一份,六年以来,他一分也没有少给我,但为了水家前途,这件事我不能不过问。”
“花炮李怎么说?”
水夫人冷冷道:“他说这一次一定倾尽全力,绝不会再让彭家将这笔生意抢走。”
苟雄好奇的问道:“这一次,霹雳堂又要你们两家设计什么火器?”
水夫人回答:“火雷神鸦!”
“火雷神鸦!”
苟雄沉吟了一下,又问:“哇操,那是怎样的一种火器?”
水夫人气定神闲道:“一种金属制的乌鸦,份量要轻,速度要快,还要能够装载火药,击在敌人身上,或者敌人用兵器来截击,神鸦立刻就会爆炸。”
苟雄耸然动容说:“哇操,好厉害的火器呀!”
“据说为了使这种火器更成功,霹雳堂已经从江南,暗中运来了上等的火药。”
苟雄半信半疑问:“你们两家真的能够制造出神鸦这种火器吗?”
“彭家方面不知道,花炮李听说画好草图,已经造成了样本。”
苟雄心中一动!
他忽然想起了昨夜,在江一郎房中的地上捡到那支金属的黑鸦。
“莫非,那是火雷神鸦的样本?”
水夫人当然不知道,苟雄在想些什么?
“可是,日前我叫他将设计图和样本拿出来研究一下,他却是支支吾吾,推说没有带在身上。”
她停顿了一下道:“所以的怀疑他,根本制造不出神鸦。”
苟雄截口问:“哇操,这件事与江一郎有什么关系呢?”
“依我看,江一郎必然知道,有关花炮李的事情,因此花炮李才会嫁祸给他。”
“我是这样怀疑。”
“哇操,这为什么呢?”
水夫人说:“前天冷血来这里找我。”
“黑衣杀手冷血?”
“盘石悬中只有个冷血”
“哇操,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水夫人笑说:“据说是要卖我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
水夫人正色的说:“他并没有说清楚,只说那样东西是江一郎得自花炮李那里,我一定会对它感兴趣的。”
“哇操,你答应他买下了?”
水夫人浅笑摇头说:“没有,我再三的追问,他那是一样什么东酉,他都说不出来。所以,我以为他是乱盖,于是命人将他逐出。”
“哦?”苟雄有点意外。
水夫人微喟接道:“现在,我却感觉那样做,实在是一种错误。”
“可是,江一郎却告诉我,他完全不知情。”
水夫人很客观说:“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出于误会,也许江一郎无意中收起来,他自己根本没有在意,却给冷血知道了。
因此,发现花炮李更多的秘密,但是他的所为亦被花炮李知悉,所以也就动了杀机,下毒手将他杀害,再将杀人的罪外嫁祸给江一郎,来一招‘一石二鸟’之计。”
“哇操,你说的很有道理。”
水夫人又遭:“我甚至怀疑那样东酉,就是火雷神鸦。”
“所以,你要看设计图的时候,花炮李支支吾吾,无法将它交出来?”
“这件事他当然不愿给人知道,是以虚报王观音被窃,转移别人的注意。”
“喀!”他随之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想必也有目的吧?”
“是的!”水夫人道:“我想请你替我刺探花炮李,证实这一件事。”
“哇操,万一真的如此,你又准备将他怎样?”
水夫人和蔼的道:“放心,我也不会把他怎样,只是请他离开,这样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再将那幢庄院交给他经营。”
“搞了大半天,你的目的原来是想接管那幢庄院。”
水夫人颔首说:“事情证实之后,我一定重金酬谢你。”
苟雄淡淡地笑道:“我做事情向来都不是为了酬劳,这一次所以插手完全是为了证明江一郎的清白,夫人说这话大概是找错对像了。”
水夫人脸色一沉,正想说什么,一个女孩子突然自外闯进来。
“娘,表哥今天早上是不是来找过我?”
苟雄循声望去。
那个女孩子非常美丽,一身宫装,满头戴著金饰。
苟雄一眼看见,刀的右耳少了个耳环。
他心念方动,水夫人已经说:“谁说的?”
那个女孩子道:“好几个婢仆都是这样告诉我的。”
水夫人闷“哼”说:“该死的奴才,就只懂得饶舌!”
她转对那个女孩子,冷冷的道:“不错,他是来过,但是被我赶走了。”
那个女孩子顿足道:“娘,你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吗?”
水夫人不悦道:“谁叫他没出息!”
那个女孩还想说什么,忽然看见坐在一旁的苟雄。
水夫人即时说:“客人面前,少给我丢脸!”
那个女孩瞟了葡雄一眼,索性闭上嘴色,转身走了出去。
水夫人回顾苟雄,道:“让你看笑话了。”
“那位姑娘是”
“是我的女儿‘水当当’。”
苟雄“哦”一声,说:“哇操,原来是水府千金,对了,她说的表哥又是..”
“这与你有关系吗?”
“多多少少!”
闻言,水夫不心中一动,于是说:“他叫于文裕,是先夫另一个结拜兄弟的儿子,先夫在生的时候,对他总是赞不绝口,说他如何聪明,如何老实,甚至将当儿许配给他。
当儿也很满意这小子,可是我和他们父子的看法不同,在我看来,这个于文裕简直一无是处,他一辈子只能呆在庄中炼硝、炼磺罢了。
所以,我一直都不高兴,他们两人来往。”
苟雄突然问:“人是不是很注得衣饰?”
水夫人冷笑道:“当然,难道不怕这里的婢什瞧不起他。”
苟雄点点头,又说:“听说他是在花炮李那里工作。”
水夫人不屑道:“那是花炮李卖交情。”
“是吗?”
水夫人忽然觉得奇怪,道:“你问得这么详细,到底是为了什么?”
苟雄笑说:“只是信口问问,不为什么?”
他倏的站起身子。
“你要走了?”
苟雄点头道:“哇操,我再不快点进行,五天时间一到,江一郎就得见阎王啦!
水夫人一笑说:“我方才的建议,你不妨重新再考虑清楚,只要你为我设想,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有好处的情怀,我多半会考虑的。”
苟雄说著,转身跟雷九娘打了个招呼,放步走了出去。
水夫人目送苟雄走出厅堂,一张脸不由寒了起来。
苟雄头也不回,出了水府便朝西而去。
过了两个街口,远远就望见雷九娘,在车厢中指给他知道的,于文裕那间屋子。
“有屋子,没人在,有个屁用”
他方在可惜,忽然看见一个书生装束的人,横过街道,直向那间屋子走去。
那个书生乍看之下,好像就是昨夜在巷口,和他相碰的那个。
他心念一动,脚下加快。
那个书生并没有发现苟雄,不一会儿,走到那间屋子门前,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莫非,他就是于文裕?
她开门入内,回身正想将门关上,苟雄已到了他身后。
苟雄急步踩上门前石级,嚷道:“喂,等等呀!”
那个书生应声停下,问道:“你叫我吗?”
“是的!”
苟雄这下子已经看清楚,对方的确是他,昨夜在巷口碰上的到个书生。
他一笑道:“我叫苟雄,是来还东西的。”
那个书生微微皱眉,说:“我不认识你。”
“哇操,我认识你就行了。”
那个书生诧异道:“你认识我?别开玩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没开玩笑,你叫于文裕,对不对?”苟雄笑笑。
那个书生一怔,道:“你真的认识我?”
“很意外是吗?”
“嗯!”“其实,我也不敢肯定。”
“现在肯定了?”
苟雄含笑道:“因为你自己也承认了。”
于文裕纳闷问。“你来还我什么东西?”
苟雄探手取出那一块衣袖。
于文裕一见后,当场就变了脸色,失声道:“你你”“你”什么,却说不去来。
苟雄冷笑道:“嘿嘿,不好意思,我就是昨夜你碰上的那个人。”
于文裕讪讪问:“你来干什么?”
“嘿嘿,还你这支衣袖,顺便问你几句话。”
“你是官府中人?”
苟雄摇摇头道:“目前我在帮个朋友调查。”
于文裕急声问道:“调查什么?”
“杀人!”
于文裕立即摇手道:“我我没有杀人。”
“哇操,我也知道你没有杀人。”
“那么你为什么要找我?”
“别紧张,我们到里面去,坐下来慢慢的谈。”
于文裕疑惑的,上下提量了一眼,才答道:“好吧!”
闻言,苟雄也不客气,大踏步跨了进去。
进门是一个院子。
小小的院子种著好些秋芙蓉。
苟雄一面欣赏,一面问道:“我喜欢芙蓉?”
于文裕心不在焉,说:“芙蓉并不难种。”
他脚步不停,领苟雄请入了客厅。
客厅的面积不大,一切找扫的非常于净。
内壁挂著好些字画,下款都题上于文裕的名字。
苟雄目光扫视,称赞道:“你写的字画不赖嘛!”
“哪里,哪里,请坐呀!”
苟雄坐了下来。
于文裕陪坐在旁,道:“请问..。”
苟雄截口说:“昨夜你到那条巷子干嘛?”
于文裕支吾道:“我我只是碰巧路过。”
“哇操,不是吧!而是想到江一郎那儿,偷看什么东西吧!”
于文裕不答反问:“江一郎又是谁?”
“你不认识他?”
于文裕摇头。
“那么冷血这个人,你又是否认识呢?”
“我也不认识。”
“哇操,现在都市的青年,怎么都不老实?”
于文裕道:“我苟雄似笑非笑说:“你是否认识他们两人,官府派人一查就知道,这样子隐瞒事实,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
于文裕咬牙道:“我识认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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