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唯吾独尊

    “苏还。”她为交警说话，自己的心里却为自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苏少爷，你什么时候才会在说话做事的时候，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你一直说你要娶我，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当年，你说要分开，冷静冷静，你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偷走我的猫，阻止我去美国，你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一直都在决定。你的感受，是最重要的对吗？你的心里，你喜怒无常，你变来变去，别人都要跟着你的节奏走，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苏少爷，你也太唯吾独尊了一点吧！”

    苏还扣着方向盘，看见前头的停车位，他开了过去，缓缓熄灭了引擎。

    “如果我说，”他目视前方，缓解心里突如其来的紧张，但还是勇敢说出口，“我爱你呢？”

    “爱我？”关欧轻描淡写地重复了一遍，“你爱我？”

    他如鲠在喉，说不出来话，不知怎么，听到这个语气，倒让他想起了当年他提出分开冷静一段时间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绝口不追究，样子却困惑而怀疑。

    此刻她不再困惑，对于他，只留下了深深的怀疑。

    “苏还。”关欧说，“被你冷静的这两年半，我一个人看了很多部电影，其中有一部电影的台词我还记得。你想听听吗？”

    苏还哑声道：“洗耳恭听。”

    “第一句：爱是将对方的感受看得比自己的感受更重要。第二句：爱的意义，不是让别人给你东西。”

    关欧平静道：“苏还，我很遗憾，我与你在一起过，却没能让你学会爱。我也要谢谢你，本来去不去美国我挺犹豫的，但是现在我决定了，师兄说得对，我不该总是停留而懒于改变。”

    苏还低头：“我……不会让你走的。”

    关欧淡然一笑：“我要走，你凭什么不让。”

    她拍了拍车窗，一下，两下。

    这慢条斯理的两声，却在判决他。

    “我从前……爸妈不信我能养活自己，所以我证明给他们看，我能。”

    苏还按键开了车门锁的声音。

    世界却像突然安静，他们谁也没再动。

    “现在，你不相信我这个人，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证明，你可以相信我。”

    苏还靠着驾驶证，摊摊手：“好在我这个人，从来没想过要做一个仁慈的好人。”

    关欧摇了摇头：“你没救了。”

    她打开车门，抱起猫，迈步离去。

    “我的确是没救了。”苏还眸暗如夜，透过车窗，凝望着她的背影，喃喃低语。

    苏还第二天一病不起。

    董昇通宵打了游戏，第二天早上打开手机，看到了信息，已经为时已晚，再打电话给苏还，才知道苏还高烧躺家里呢。

    他迅速开车过来，走进卧室看着床上双眸紧闭，薄唇紧抿的睡美人，感到一阵唏嘘：“关欧牛，一次两次打击，让你买醉又让你发炎，这个女人你不把她娶回来Pa哭她，我都为你憋屈！”

    苏还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的耳朵脏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