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刹车都做不到,只听到背后稀里哗啦的树枝树叶声,可怜这棵树不知被我们压断了多少枝叶。
茂盛的植被挡住了阳光,头顶一下子暗下来,我却感觉手里一松,没了抓手,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我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脸边被草划得生疼。
这藤蔓竟然在离地三四米的地方就到头了,我此时心里只有一句卧槽,这才感觉背后疼的要命。
好在下面都是松软的泥土和厚厚的杂草,上面还有树枝缓冲,不然我这一下肯定把五脏六腑摔个稀烂。
“大泽,你没事吧,可别吓我!”老马从边上跑过来。
妈/的,这货运气怎么这么好,怎么他挑的藤蔓就长到底了?
我气的要死,后背也不觉得疼了,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老马看我没事松了口气,抬手就去拍我背后的草屑。
“卧槽,你轻点!”
老马的手一上来,我就感觉自己像挨了一记铁砂掌,背后不去碰还好,轻轻一碰就疼的要死。
老马掀开我的T恤看了一眼:“多大点事儿,就是淤伤,你动一动看看,可别伤了骨头。”
就凭我能蹭的一下坐起来,骨头也应该没事,但淤伤也是疼啊。
我郁闷的要命,老马这运气真不是盖的,想着我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脖子上,莫非这些闪瞎眼的塑料玩意真的有用?
老马伸手把我拉了起来,我俩一人捡了一根顺手的树杈拿着,沿着崖壁一边拨拉着前面的草一边走。
外面的树林再浓密也是有人走过的,这里却无人踏足,在没有路的地方最好拿个东西开路,如果自顾自地瞎走,很可能会被蛇袭击。
这全得益于我大学时候的实习经验,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对地质特别感兴趣,因此也希望我选择地质学,我本身就是学什么都可以,既然他想,也就遂了他的意。
大学期间学校曾组织过一次外出实习,我们平时上课基本都是混过去的,唯独那次实习是实打实的要去野外。
也就是那一次,我的一个同学因为在草里乱走惊动了一条矛头蝮,幸亏那里是矛头蝮袭人的多发地,附近医院里有血清,否则只怕要把小命交代在那里。
他毒发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在野外走路也多了个习惯,好习惯的养成真的需要血的教训。
路很难走,崖边多水,脚下全是烂糊糊的稀泥,没走几步就在鞋底沾了厚厚一层,重的几乎要把鞋子坠下来,我俩走十几米就得清理一下。
老马一边走着一边向谷地里张望,这里长宽不过几百米,应该是没什么大型动物,可几百米说起来不长,面积却不小,我俩这样走,很难找到墓地入口。
我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到九点了,然而我们最多走出了两百米,还累的要命。
“老马,行不行了,真的在这?用不用去里面看看?”我一边在崖壁上蹭着鞋底的烂泥,一边问道。
老马喘着粗气:“肯定在这儿,我觉得入口应该就在这边的石头上,别忘了这里靠着长江,地下水没多深,墓可能靠着水,但直接建在水底不太可能,这谷里全是烂泥,要是我肯定不建这儿。”
老马说的很有道理,要建墓穴肯定是要找一处稳固的地方,山谷里大部分是岩层剥落产生的泥沙,的确不是好地方,而且那是春秋时期的墓,要想在外运送石材很难,就地取材的可能性很大。
我俩沿着崖壁一路前行,又过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终于在石壁上看到了一个杂草掩映的洞口。
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洞,我的心狂跳起来,父亲去世时痛苦扭曲的脸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那块害了一辈又一辈的玉给拿出来。
老马弯下腰,伸头在洞口看了一下,摸了一把,一脸兴奋地站起来:“肯定是这儿!这是个盗洞,上边全是火烤过的黏泥,肯定是你家先人留下来的!”
我也伸头看了一下,洞里抹着的黏土明显和附近的土质不一样,应该是祖辈们来时自己带的,盗洞打的很平整,到现在近七百年都没有坍塌,可见是下足了功夫。
我想象不出祖辈为了做这一切费了多大的心思,我家历代也没有做盗墓这一行当的,肯定是请了高人,当年那个道士说过镇压效果多久不能确定,他们将盗洞打的如此结实,就是为了后辈有一天能够再进去将玉取出来。
可惜不知这些年墓里发生了什么,曾祖父竟会折在里面,墓里已经进了阳气,按理说不会起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