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0
顾伯本来这几天为了顾雪洲的事四处奔波劳碌就很心力交瘁了,看到尸体,一受刺激,直接就厥过去了。
顾伯足足晕了半天,饥肠辘辘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床上,躺在柔软的被褥上,他甚至有个错觉,觉得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他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家小少爷好好的,铺子也好好的。
顾伯从床上爬起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醒醒神,恍恍惚惚听见外面院子里有谁在指使的声音,他惊喜地站起来,推门而出,“老……”话才说了一半,他看到院子里看着的人,愣了一下,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神色也黯淡了下来,话风一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沐雩的脸色难看的可怕,表情狰狞,杀气毕露的,仿佛恨不得现在就提上剑去外面手刃仇人,他尽量和善地和顾伯说话:“我刚回来,看到你晕倒了,就把你接了回来。”
顾伯:“谢谢你了……他们说老爷……”
沐雩脸陡然变得更狰狞了,打断他的话,“安之没死!他们丢给我们的那垃圾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安之!我难道还认不出来吗?你不信我的话,你就自己去看看!安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他们把安之藏起来了!安之还没有死!”
沐雩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又是跑马又是渡江,怎么快怎么来,是豁出命了往回赶,不眠不休,衣服脏了也没换,他头发凌乱眼珠赤红,却精神的吓人,顾伯刚才没注意,定神一看,沐雩简直就像是从赤练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凶神,一身的煞气。
他仿佛走到绝路的困兽般在原地团团转,神经质地喃喃自语说:“安之没有死……安之没有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没有见着安之的尸体他就没有死……他要是死了,我要所有人都给他陪葬!我要他们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顾伯看着他犹如陷入魔障一般的神态都有点被吓得打颤儿,他也不希望小少爷出事,可沐雩这样子太吓人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挺支持沐雩这种做法的。
要是小少爷出了事,他还不能为小少爷报仇,他哪有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老爷夫人……
沐雩在院子绕着树兜圈兜了两刻钟,和顾伯商量了一番之后,终于冷静了点下来。暮春的夜还有点冷的,沐雩却全然不畏惧寒冷,直接光膀子在院子里打井水快速地冲了个澡,把自己弄干净,擦干头发,剃了胡须,换了一身衣服,把自己弄得至少能够见人,而不是之前那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他那个样子出去了别人只会避着他走根本就不会听他说话。
第二天下午,沐雩找了个惯给外来戏班子搭台的,在以往唱戏的地方搭了个架子起来,百姓们以为这是又有白来的戏听,乐呵呵地都涌了过去。
等到人差不多已经比较多的时候,沐雩才黑着脸上去。
“嗨,这个小哥长得倒挺俊,脸上不画油彩就登台唱戏吗?”下面的人吆喝着。
沐雩嗤笑:“唱!怎么不唱!我告诉你们,今天这幕戏叫做‘无辜百姓被冤入狱,破门知府草菅人命’!”
有人说,“我知道他!他是举人老爷!是顾东家的弟弟!”
这么个少年举人,在他们定江还是相当有名气的,有人一提,许多人都纷纷表示听说过,接着又窃窃私语地交流起香雪斋的顾东家的事——
“怎么回事?香雪斋不是被查封了吗?”
“顾东家被抓起来啦!”
“为什么呀?”
“听说他是在胭脂里下毒卖给人用!被知府给抓了!”
“这是冤枉的吗?”
“不是吧?我的大伯的小姨的邻居的儿子亲眼看到的,在公堂上,人证物证俱全呢!”
“知府难道会冤枉他吗?”
“……”
沐雩拿起一小盒胭脂:“这个就是他们在公堂上用来诬陷我哥哥的胭脂,绝不是我们的东西,而是他们事先设计好了的。他们在其中加了一味会让人皮肤溃烂的草药。”
说着他又展示了草药,说了验证的方法,遇醋会变蓝,进行了一遍实验展示给百姓们看。(某芽菜:这肯定是我乱编的呀!=。。=)
人们有这样变戏法似的事情瞧也觉得有趣好玩,还鼓掌呢。
“假如没有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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