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雪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坐骑,我骑着出门?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很有钱快来抢我’吗?”
沐雩惊呆:“你还怕被抢?”
顾师傅:“我怕又添几个新病人。”
沐雩:“……”
*
延宁侯府。
近来天气多变,下了场雨,骤冷了两日,老夫人似是着了凉,突然病了。
为表孝顺,延宁侯夫人衣不解带地侍奉婆婆,没几日就瘦了一圈,比塌上的病人瘦的还快。
延宁侯看着心疼,有空就来换妻子的班,自己侍奉母亲,让妻子去休息休息。
萧老夫人歪在炕上,纵是儿子殷勤地端汤喂药,也没有好脸色。她前些日子和其他府的几位老太太一起打叶子牌消磨时间,那群老货尽叨叨他们的孙子如何的可爱,听得她心火直冒。她好强了一辈子,前半生多么顺利,夫妻举案齐眉,儿子聪明伶俐,年少有为,没想到到老了,竟然只有一堆孙女,连个孙子都没有!
而后又是今年秋狩,她的儿子倒是去参加,不过和往年一样,还是孤身一人去,其他人都还烦该带哪个儿子去,而他家呢,是根本没有男孩子可以带去。
她一想就心堵,竟然病了。
都怪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媳妇,这么多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自己生不出来也就算了,还不放下面的小妾生儿子。她是知道的,她家没有孙子决不能怪他儿子,当年……她差点就有个孙子了。
她怨恨着白氏,所以才折腾她。这会儿她儿子来自己面前晃悠,还替那女人说好话,不但没让她宽心,反倒叫她更讨厌白氏了。心底思忖那女人不定是吹了什么枕边风离间他们母子感情呢。
“要么我告个假,在家给您侍疾,就不随陛下去秋狩了。”萧慎说。
“那怎么能行?”萧老夫人着急地说,差点从炕上爬了起来,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萧慎说,“去是得去的。不过你也不嫌弃丢人,旁人都带着一群儿子去,你呢,一个都没有。算了,算了,你之前不是说把老四家那孩子要过来吗?早些养起来吧,你年纪不小,我也没几年活头了,不能再拖了。”
萧慎怔了怔,没和母亲顶嘴,可也没应是。
萧老夫人疑惑了下,换作平时,她儿子早就说什么女儿也挺好的了,而且他都打算好从旁支的哪家过继男孩了……一看就是有什么瞒着他?
她想了想,“你该不会……又养外室了吧?”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生了男孩?”
萧慎摇头,迟疑着说:“娘……”
萧老夫人支着身子坐起来,“到底是什么!说!”
“您还记得当年我和柔菁的那个孩子吗?”萧慎问。
记得,当然记得,她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个孩子叫“沐哥儿”,长得玉雪可爱、聪明机灵,只是那是王家的事还没过去,她看到那孩子只觉得害怕,怕连累了他们家,谁能想到后来王家翻了案,王家的小儿子还一飞冲天了呢?
该不会……她的心怦怦直跳起来:“记得,怎么了?”
萧慎说:“我大概……找到那个孩子了。”
萧老夫人激动地紧紧抓住背面,“真的?”
萧慎点头又摇头,再点头。
萧老夫人皱眉,“到底是不是?”
萧慎说:“十有八/九是的。可我还没去认他。”
萧老夫人滚烫的心像往冰水里一沉,当年那孩子被拐,找不回来,这被拐的孩子能有几个好下场,就算活着说不定也不成样子了,“……要是废了,也没什么认回来的必要,不过侮辱萧家门楣。”
“不是这样的,娘。我……我还没告诉白氏。”萧慎说,“那孩子后来被一户好心人收养,读书科举,今年不过十八,已经是举人了,就在国子监读书。”
萧老夫人跟喝了灵药般瞬时间容光焕发,她张嘴像说些什么,又迟疑,仿佛不敢相信萧慎说的话。
萧慎说:“是真的,娘,他如今叫‘沐雩’,今年六艺比赛还拿了第一,这次秋狩,就是没有我,他也能代表国子监去面见圣上接受嘉奖。”
“不信的话,您可以自己去看看,他的身世、年纪都对的上,而且他长得和柔菁有七八分相似,我觉得是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