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山对绘画兴趣寥寥,转身又找出一些英文原版书籍与黑胶唱片,整整齐齐收在一只纸箱子里,看着久未动过。他向沈流飞征询是否保留的意见,沈流飞淡淡瞥来一眼,回答道:“这些可以扔了。”
“你的喜好还真奇怪。”谢岚山随意在纸箱里挑拣,挑出其中最厚的一本英文版的《美术史》,翻了两页不感兴趣,又取出另外一本。
夹页里掉出一张照片,上头是一个眉眼相当出众的女人,怀里坐着一个估摸着八九岁的小男孩。
谢岚山猜测这女人是沈流飞的母亲,便举高了照片,照着沈流飞比对。他喃喃自语:“你跟你妈怎么一点不像——”
沈流飞反应迅速,不待他比出个所以然来,就一把夺回照片,收进了衬衣的胸前口袋。他收了喂鱼的饵料,没再多说一个字。
谢岚山摸了摸下巴,觑着沈流飞的侧脸,这张脸既冷且静,还是一副喜怒莫测的样子。他有点生气,对方这副坚拒他靠近的态度惹得他生气。
谢岚山耐住脾气,干耍贫嘴:“你说日后告诉我,都已经日过那么多次了,还不能说?”
沈流飞看着谢岚山,很平静地说:“她是个温柔到近乎孱弱的女人,一个逆来顺受的妻子,一个郁郁寡欢的母亲。”
“还有呢?”
沈流飞看着不想就这个问题深入下去,蹙着眉,抿着唇,两个男人无声对峙片刻,幸而一阵门铃声打破了这种古怪的寂静。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手提一篮水果,一见谢岚山就笑开了一口白牙,用挺好听的声音说:“邻居,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男人戴着黑框眼镜,鼻子略扁,但眼睛很亮,看着衣着体面,文质彬彬。他热情地把果篮塞在谢岚山手里,自我介绍叫乔晖,住这栋大楼的803室。
无功不受禄,谢岚山一动不动,用目光询问:帮什么忙?
乔晖特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自己准备向喜欢的女人表白,所以突发奇想,打算在今晚八点的时候这栋酒店式公寓大楼上用每户的灯光摆出“ILoveu”的字样,中间的那个“love”用一颗爱心表示。这就需要一栋楼的住户都在这个时间点配合着开灯或者关灯,总之,是老掉牙的浪漫,但确实浪漫。
因为地段好,房价奇贵,这栋公寓的入住率不太高,真要实施起来也不算太难。乔晖跟公寓管理员打了商量,管理员愿意帮忙他操控空房的灯光,但有住客的房间,就得他自己一家挨着一家亲自上门。
沈流飞住的这间房正巧就是字母“I”最上头的那一划。乔晖表示,只要拉开窗帘亮灯五分钟,五分钟就够他说完那些表白的话了。
谢岚山有心成人之美,沈流飞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走过来,冲人有礼貌地一颔首,收下了这个果篮。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是最后一家,邻居们都挺帮忙的,都答应了!”乔晖满心欢喜,连连点头哈腰,指了指果篮里夹着的一张名片说,“我是普仁医院的医生,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用得上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吉利的话,马上又笑了,“当然,用不上更好。”
人客客气气地来,又彬彬有礼地走了,待乔晖离开,门砰然关上,谢岚山还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但这回懂得以退为进,他躺靠在沙发上,从果篮里取出一只油光锃亮的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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