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许说:“没,还是你想的好。”
秦淮川指指前车那赶脚的:“赔他两头驴是要他一个地址,货船走私烟土,谁放进来的,货是谁买的,往哪里运?这些现在都不好说,我们也不知道。想查清楚,就要把这些零零散散的线索全都收集起来,顺着风筝线摸风筝。以后要指认谁的时候呢,也好抓了他去认。不然这茫茫人海,你上哪儿去捞他住的地方?”
孟庭许一时噎住,原来自己想的跟他完全是两码事。
他还是把秦淮川想得善良了。
“再说,你以为真是什么老板让他运货?”秦淮川看着他笑,“你再仔细想想,我们正要去园子抓人,一路过来家家户户都关着门,谁还在大街上闲逛,更别说这拉货的赶脚。”
这么一说也是。
文具店春节早就关店歇业了,平时生意肯定没有开学的时候好。
谁进货摸黑进?
秦淮川往后车座一靠,伸手抓着孟庭许的肩膀往自己身前带。
孟庭许一僵,愣住问:“干什么?”
秦淮川松开手:“让你看外头的驴子,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他盯着孟庭许,嘲笑一声:“你该不是以为我要对你动手动脚,辱你清白吧?”
孟庭许冷冷一呵:“看什么我自己会看,不要你拉我。”
秦淮川摊手,别开脸:“外头的驴没有里面的驴犟,我自然拉不动。”
他骂我是头驴。
孟庭许心里郁闷起来,打嘴仗他没吃亏过,本想反驳两句,一想求人帮忙,吃点亏就算了,最终没理会秦淮川。
他探过身,从车窗往前面瞅去。
秦淮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那脖颈间的肌肤犹如冰雪般的白,耳垂薄,轮廓线条很好看。心里忍不住翻滚,跟着他的视线看向外面。
“看见没?驴身矮小,牵在手里的绳子又细又短。如果是拉货,肯定要在后方加个板车。要是拉人,也得要座椅。”秦淮川低声问,“你现在仔细观察一下,这两样东西他有吗?”
孟庭许脑袋晃了晃:“没有。”
秦淮川说:“那就是了,拉货没有板车,光靠驴子驮载,怕是不成。”
孟庭许坐好,点点头:“他是故意来拦你的,我们已经耽误十来分钟,估计园子都散得差不多了。”
这时,外头那人听见范文生说明日要给他送去两头驴子,喜出望外,连忙感谢。
他牵着驴子走了。
范文生回到车上:“按照您说的,已经要到了他家里的住址,就在东边儿的打鱼庄。”
秦淮川摸着衬衣扣子:“打鱼庄?”停顿一下,推开车门。“园子不去了,你下车跟着他,看他回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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