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铁桶里拿出马草,递给孟幼芝:“看,这是我养的马。”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马的鼻子。
孟幼芝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转醒,脸色发白,手里颤颤发抖。
秦真握着她的手腕,教她喂马。又想男女有别,立即放开,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她的袖子,挪到马头旁边:“它脾气很好的,你多喂喂它,它就愿意给你摸。”
她空洞的双眼微动,无力地抬手摸摸鬃毛。
“看吧!是不是?它愿意给你摸了。平时它还不想让陌生人摸呢,你……你反正,它愿意的。”
孟幼芝轻飘飘地问:“你大哥,是坏人吗?”
秦真瞪大眼睛:“我哥怎么可能是坏人,你别瞎说!”
“那刚才,他……他。”
“刚才怎么了?”
“我看见他手里拿着刀,他是不是……把那两个人的手指……砍,砍下来了?”孟幼芝越说越小声。
秦真说:“那是他们活该!他们给我大哥下毒,要害他的命,就该剁了双手喂狗!”
孟幼芝失魂,后脊梁骨发凉,眼眶通红。
秦真越发来劲儿,狠狠道:“换做是我,要是敢下毒毒我,我不仅要割掉他们的双手,还要挑断他们的双脚!”
孟幼芝顿时沉默了,猛地又退后两步,说:“你是魔鬼!你哥也是魔鬼!我要回家!”
秦真一听,孟幼芝说秦淮川是魔鬼,他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一脚踢开铁皮桶,喊道:“我哥不是!我哥不是!是有人故意给他下毒,我问了管家,那个下毒的人还毒了你哥!”
哐当巨响,铁皮桶滚进了马厩。马受了惊,一下子朝天踢去,正好一脚踹向孟幼芝。
榕树下,秦淮川丢下菜刀,脱去手套。
范文生看他脸色,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叫人扶起地上的厨师。
秦淮川玩了会手指,说:“味道怎么样?我厨艺肯定是没你们好,这道毛血旺还得厨师长做的才好吃。”
厨师长看着地上那盆血旺,身体为之一顿。
“监督厨艺高超,菜做得极好,我自愧不如。”
说完,垂眼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秦淮川摇摇头,啧啧一叹:“我对厨艺一窍不通,就会乱砍一通,好在是做毛血旺,换作是其他什么肉菜,刀工肯定是不如你的。家里厨子只会做些家常菜,广东菜吃腻了也想吃点湘菜杭帮菜。这些都是厨师长拿手的,我想请你来公馆做私家厨子,工资你开,要多少都可以。”
俩人听得出来这话里有话,不敢驳了面,更不敢拒绝。
怕自己也像地上那盆血旺一样被剁得稀碎,也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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