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川的态度也好了些。
起码他是对哥哥好的。
有些东西也无需孟庭许点明,孟幼芝懂事,会看眼色行事,嘱咐几句就回了潇湘馆。
外头,秦公馆的下人拎着两个大箱子往庭院走廊匆匆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孟庭许抬眼一瞧,来人正是庄晚。
俩人互相打招呼行礼,庄晚笑着对他道:“几日不见孟先生,怎地看起来瘦了些?保重身体要紧,切勿操劳过度呀!”
孟庭许礼貌回应:“谢谢庄先生关心。”又瞅了眼地上的箱子,问:“这是刚去巡演回来吗?”
庄晚笑着道:“是啊,前两日去兴和会馆演出,连续唱了七场,今日才回来。”
一场戏唱完至少也要两个时辰,连续唱了七场,再强悍的人也撑不住。
孟庭许心想,庄晚实属不易,有些心疼。
秦淮川见两人谈话有说有笑,一来二去竟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似的,把自己这个当家作主的晾晒在一边,打趣道:“我瞧着不如给你们上两盏酒,再来几盘下酒菜,坐下来慢慢细说。不然一直站着说话,这得多累呀?”
孟庭许知道他刻意这样讲话,忍不住怼他一句:“也别光我说,你要也想说两句就说呗。”
秦淮川听着他话里的意思,有些酸味,心里喜庆,抬脚往沙发上一靠,说:“我哪里懂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我又不爱听戏。”
孟庭许当他发疯,没理。
庄晚见他俩斗嘴,看得一笑,说:“远鄞这个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你千万别跟他吵,等会他就后悔了。”
一听庄晚的话,开始沉默起来。
远鄞。
第二次听见这个称呼了。
秦淮川撂了手里的鞭子,正色地问:“头回你说要去公馆唱戏,例了几个戏问我哪个好,我答不出来。眼下正好,你问问庭许,他爱听戏。”说着,给鞭子换了新的皮套。“尤其是西游记,三打白骨精,你会不会?”
孟庭许垂手一怔,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听什么三打白骨精了?
回头瞥他一眼,秦淮川居然在笑。
心里骂道,小人!
庄晚信了,将戏折子翻了出来,欣喜道:“我正好愁没人帮我看看戏,既然孟先生是行家,那便麻烦你了!”
孟庭许恨他多嘴,又无可奈何,跟着坐到桌前,委婉道:“我只是略懂皮毛,给不了太好的建议。假使有你喜欢的,那就选一章出来。”
庄晚点头:“好。”
过了一会儿,秦淮川走过来坐下,问:“选好了吗?有没有西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