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我要去趟乡下老家,一个人去好生孤独,你能不能陪我一道去?”
去......哪儿?
孟庭许昏昏欲睡,听着秦淮川的声音仿佛慢慢变得空灵起来,嘴里嘟囔着说:“......去哪儿呀?”
秦淮川捏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擦:“去老家,乡下,祠堂。祭拜祖先,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
“祭拜?......好,去祠堂。”他听什么都是断断续续的,脑子已经无法将秦淮川的话连成一句,挑了只字片语,嘴里只知道答应。
秦淮川听他声音忽小,软趴趴地缩在自己怀里实在可爱,咬着孟庭许的耳朵,沉声道:“从前我只当捉弄你好玩,如今再让我像从前一样捉弄你便是不能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爱你,庭许。”
睡吧。
安心地睡吧。
寂静的夜晚,秦淮川呆呆地望着孟庭许的脸。脑海里忽然回想起海边白塔的画面,那日金光洒满海面,有一个人坐在塔下昏睡。
远远地,虽然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可是,他瘦骨嶙峋的背影很是令人心生怜惜。
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孟庭许时一样,梧桐道的灯火通明,烟花照亮了整条街,那道身影看起来很苦。他望着孟庭许白皙的后脖颈,心里忽然有了想逗他的冲动。
海边那人衣衫褴褛,脸色花白,一脸死相。起初,秦淮川还以为他是来跳海的。观望了会,生平第一次主动跟人搭话。
或许提醒一下他这里还有人在,他就不会跳海了吧。
他这样想着。
被子突然动了一下,秦淮川低头去瞧,生怕吵醒他。谁知孟庭许往他怀里挤了挤,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悄然间,他嘴里吐出几个字。
做噩梦了吗?
秦淮川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听了一会。
孟庭许呓语:“鱼......”
“鱼......怎么了?”他小声问。
孟庭许继续说:“辣。”
秦淮川抵着他的额头:“嗯?”
停顿片刻,他又断断续续地说:“淮......川。”
秦淮川竖起耳朵听着,这人居然在梦里叫自己的名字,忽地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
“我在,你说。”
“......”孟庭许好一阵没声音,隔了大半会,又叫了他的名字。
秦淮川此刻睡意全无,甚至开始兴奋起来。“乖乖,我在!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心想,天啊,要是从这人口中听见他说喜欢自己,爱得发疯,或者离不开之类的话那得有多美妙!
不禁期盼起来,便耐心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