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弟弟结婚了。父亲从千余公里外赶回来,全家聚集在偃师这个县级市来操办婚礼。
二老着实风光了一把。一个出身山沟的穷小子,在偃师买了房子,在单位口碑不错,领导赏识,又娶了个漂亮妻子。我父母脸上是光彩的,心里是激动的。以至于请我父亲发言时,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也着实辛苦了一番,要这个,要那个,这事,那事,繁繁琐琐,林林总总的都找他们。我虽是长子,也愿为父母分劳,可父母身边我总支不起靠。也着实动情了一场,司仪是个极会煽情的,在新娘改口叫爸妈时,父亲为之动容,母亲含了一汪笑泪。也着实高兴了一回,负责搞娱乐的弟弟的同事,在新娘下轿前笑着给父母戴上了牛套,并在后面装摸做样的抽打,还要在地上(铺有红毯)打个滚儿方可起身。父母笑的很灿烂,任他们摆布。后来父亲说:“长了见识,父母为子女拉了一辈子车,娶妻了,该卸挑子了”!
借的东西一件一件的还,欠的酒席一桌一桌的摆,人情债容我弟弟慢慢还。张罗了两天,五月三日下午七点我们把父亲送上了火车。我们没有上月台挥手告别,到检票站时父亲叫我们回了。想到父亲已是花甲之年,我们的心都沉甸甸的。
我们坐上开往乡村小镇的车。和弟弟、弟妹再见,母亲说:“好好过日子,披张人皮真不容易,你爸都六十了,还在外面跑”难怪母亲,每次父亲的远去,都令她伤感。车在黑夜里穿梭,我女儿兴奋了几天,累了,爬在妻子的怀里睡熟了。母亲靠着车椅半躺着,似睡非睡,头随着车的颠簸左右晃动。车窗的风吹过来,母亲的头发背过去,露出额头白色的发根。如今她的三个儿女成家了,母亲却老了,虽在结婚典礼上人人说她一头乌发,看上去很年轻,可是,满脸的皱纹像年轮,书写着她的沧桑。路上的霓虹无声的从我们身上印过,我们都无话,引擎的振颤声清晰而有规律。
我们回到了属于我们的小镇。说了些客套话,司机驱车回去了。一进家母亲有了精神,好像车上的小憩起了作用。母亲建议我们看婚礼录像,我表示与母亲不谋而和的想法。妻子回到屋,说累了。我把她拉起来说:“难得母亲高兴,陪着看吧”!妻子把女儿放好,我们又重温了风光、辛苦、动情、高兴的一幕幕。我学父亲吱吱唔唔的讲话,母亲笑了,笑的流出泪来。我的议论总能让母亲欢欣,母亲是带着笑容看完的。
第二天母亲起的很晚。九点了母亲还在打呼噜,这不是母亲的习惯,她总是六点便没了睡意,饭炖在灶上等我们睡懒觉起床后吃。十点多母亲起床了。妻子已将饭做好,母亲有点欣慰又有点不适应。饭后母亲说:“昨晚看的不清楚,我想再看”“正好,我也想再来一遍”我起身开电源,装光盘。母亲仍带着微笑的看。“你结婚时也录像该多好啊!没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母亲的话引起了我的思绪。我父亲是长子,我是长孙,我的婚姻引起举家的高度重视。可是父亲当天才能赶回,前后都靠母亲操劳,事后母亲病了几天,憔悴了许多。
下午母亲出去还礼,微黑和张大妈一同回来。张大妈买了一件新上衣,让我母亲帮着上眼。母亲摸衣料,看款式,拿到阳台上看颜色,赞不绝口。人家要猜价格,往贵了说。张大妈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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