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呜呜……”夏威夷的眼神空洞到绝望,仿佛在里面已经找寻不到一点点的晶亮,彻底的灰白,惨烈。
“那告诉我你在哪里?”就凭一个简陋的旅社,那不是大海捞针吗?
“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哪里,我不要,不要!”电话那端的夏威夷无法管控住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来,声音已经嘶喊到沙哑,听得出来那是全然的恐惧,彻彻底底的恐惧和绝望……
夏天身体僵了僵,“威夷……我的好妹妹,你冷静点,冷静点好不好?”她不知道夏威夷究竟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妹妹,乖,听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有姐姐不是吗?不管爸爸的病情怎样,也不管你妈妈今后会怎样,请相信姐姐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就算天塌下来姐姐给你顶着好不好?”说到这里,夏天的声音渐渐哽咽,眼眶也泛红了。
“姐姐……”
“乖,告诉姐姐,你在哪?”
“姐姐,求你不要告诉施大哥,也不要告诉姐夫,我只想见你一个人,只想让你一个人知道我在哪里……不然,你就来给我收尸……”
“好,我答应你!”这个时候,夏威夷的任何要求,夏天都会答应。
接下来,电话里除了抽抽噎噎的哭声,再无其他。
“威夷,姐姐向你保证,只有姐姐一个人来见你!”夏天担心夏威夷关掉手机,再一次杳无音讯,而且看情形,夏威夷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已经到了心灰意冷想要轻生的地步。
“好吧,姐姐,等你来了d市,我再告诉你我在哪儿。”夏威夷颓丧的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泪水再一次滚滚而落,“只能你一个人来,不然我就从四楼跳下去。”
“别!妹妹。”夏天的手忍不住抖瑟,“姐姐答应过你的事,从来没有食言过,是不是?”
“好吧,姐姐,我等你!”
最后“我等你”三个字窜入夏天的胸口,是一顿暖心!就因为这一份信赖,一份血浓于水的依赖,她没有让陆秘书帮忙,而是自己亲自定了明天上午去d市的机票,这也是最快的航班。
夏天的行为看起来很傻,很固执,可是……她任劳任怨!也责无旁贷!
天色渐渐黑了,走出夏氏大楼,正准备去开车时,一辆停着的车忽然打开了大灯晃着她这边,那灯光有些晃眼,她抬手挡了挡,看见那辆车在灯光中若隐若现的牌号,不禁一怔。
这不是丰泽年的车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秦邵璿呢?他上午的时候来过一个电话,没说几句话,被她以很忙为由挂断了。
“十年,你不知道他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在他最难熬最疲惫,甚至一次次在死亡线上挣扎,嘴里叫着你的名字,你却不知道……”
“哪怕现在你们在一起,你以为你了解他,你以为你懂他?你以为自己是谁?”
夏天脑中不由回荡着昨天周思琪说过那几句话,目光看着已经打开车门,从里面走出来的丰泽年,募地,她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他很忙,让我来送你回去。”这个他自然是指秦邵璿。
夏天撇了撇嘴,很想拒绝,但想到丰泽年已经等在这里了,而且她明天要直接去机场,于是说了一声,“谢谢!”这一刻,心里像堵了个石头,难受至极,眼眶不争气地红了,不愿意被丰泽年看见,低着头,走到另一边的副驾驶位的那边,打开车门,径自坐了进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晨曦的第一缕光线挤入窗帘间的缝隙,夏天带着浓浓的倦意醒过来时,神奇的发现秦邵璿居然就睡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她腰间,睡得很沉,甚至她转身翻动时的大动静都没令他醒过来。
试着拿开他搁在她腰上的大手,没料到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际上力道倒是很足,她挪了好半天才终于重获自由。
看着沉睡中的他,双目紧闭,鼻梁高挺,嘴唇轻抿,英俊逼人的脸真是好看,夏天瞧了一会儿,突然有种要伸脚踹他伸手掐他的冲动。
他凭什么让她难受,让她受欺负以后还能睡得这么舒服啊。
终于还是慢慢调匀呼吸,最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床,洗漱去了,没注意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身影的眼睛漆黑如墨,只是那种黑,如幽深的潭水,一眼望不到底。
刷牙时的恶心不期而至,不可抑制地干呕,翻江倒海,她几乎要将胆汁都呕出。
突然一股温热的鼻息喷进她的耳朵,抬头一看,镜前突然冒出的一张近在咫尺的人脸吓得她动作一僵。
“天天……”秦邵璿沉默了,他的眼眸停留在夏天的身上,不断在她面庞上流转。
夏天看着他,等待他再次开口,可……
待恶心感消失,待喉咙处的痒痒感消失,她拿起牙刷放入嘴中,慢慢地刷牙,把他当空气,不理会。
睡衣的下摆一直延至她的大腿之下,露出嫩白完美的小腿,领口很大,刷牙时后颈微向前倾,脊背的线条纤细柔软,隆起的蝴蝶骨随着她手臂的动作时起时伏,撩着那睡衣的领口也一点点的往下拉……春光无限!
秦邵璿的在瞬间被点燃,他似乎感觉她那勾魂夺魄的致命美丽像滚烫的岩浆一样,将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都加热到沸腾,一股隐隐的热度从身体里冲出来,让他有些不受控……
现在这种状况,他竟然……秦邵璿目光沉了几分,不敢停留,掉头就往洗手间外走。
夏天在洗手间里磨蹭了许久,出来时,秦邵璿站在窗边接电话。
他在电话里似乎总是言语简洁,连多说一句都不肯。
隔着不远的距离,仅听到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几声,还大多不超过十个字,听在耳中那话挺礼貌的,但看背影都知道他不大耐烦,最后就听见他道了句,“周司令,周思琪我会照顾的。”说着,又补了一句,“我还有事要处理,不说了,等你来了t市再说吧。”
言罢,就挂了电话。
转身就见夏天用着幽怨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的心疼得厉害。
“天天……”叫着她的名字,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得出来,秦邵璿也没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夏天咬了咬唇,“你最近好像很忙?!”话语里酝酿着缕缕的讥讽。
“是的,不过,很快就好了!”
原以为张慕远就是黑势力的头目,可现在看来他不是,t市的黑势力一天不铲除,他就寝食难安,而他最担心最害怕的就是夏天的安危。
在这座城市,已经没有谁不知道秦邵璿的名号,也没有谁不知道他的身边有一个叫夏天的女人,而他为了这个女人,什么事都愿意做,哪怕她是侄子的前妻,他都要,足以说明他爱这个女人的程度。
这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死穴,却是他对手的制胜法宝!
夏天看了看时间,想了下,还是开口道,“秦邵璿,我有事想和你谈一谈。”
她郑重其事的语气让秦邵璿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夏天正想着他会满口答应,却听见他道,“最近局里很忙,我必须走了,天天,我让丰泽年给你找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孕妇营养……”
“不用,我不需要!”说话间她撇着唇,灿烂地笑了,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成熟理智的风情。
这一刻,秦邵璿看到她眸中那一闪而逝的东西,莫名的,那东西让他可怕。
果然,四天之后,殷苍从d市打来电话,“秦队……夏小姐……她在d市郊区的一家镇医院妇产科做了人流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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