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腮,把萧子申脸抬将起来。
萧子申定睛一看,竟是段中赋,惊道:“你……你……你!”只见段中赋嘿嘿笑道:“萧子申,很惊讶是不是?告诉你吧,本官正是这鄂州通判,现暂代了高文山那老贼的职衔,今日咱们再耍耍如何?”萧子申大急道:“你……你快放了我!”
段中赋放开萧子申,站起身来喝道:“大胆人犯,见了本官,既不磕头,也不见礼,还只以‘你、你’相称,该当何罪!来呀,给我打!”
几个衙役连忙应了声,就按住萧子申,两条板子一阵猛打,只打得入骨三分,皮开肉绽。萧子申晕死了过去,又被冷水浇醒过来,仍不停的乱打。
萧子申受不过,急忙求饶。
段中赋喝问道:“那你招是不招?”萧子申疑问道:“招什么?”段中赋冷声道:“不知死活!”就吩咐衙役搬出一个木箱来,丢在萧子申面前打开了。
萧子申往那箱中一瞧,竟是一箱手指粗细的钢钉。
段中赋盯着萧子申,寒声道:“钉吧!”
萧子申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按住四肢脑袋,几个衙役拿了铁锤,将钉子钉了萧子申四肢、身子。只片刻,萧子申就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全身蚀骨疼痛,钉口血流不止。
段中赋低下了身子,抵在萧子申头前,嘿嘿问道:“招是不招?”萧子申又疑问道:“招什么?”段中赋起身仰天大笑道:“招什么?你说招什么?来呀,直钉了头罢!”
萧子申闻言大惊,连呼:“不要!不要!”
段中赋等人哪里肯听,就团团围住了萧子申,只盯着萧子申大笑不止。一人按了萧子申脑袋,一人拿了铁锤、钉子,叮一声就钉了下去。
萧子申急忙挣扎,又惊呼:“不要!”翻身而起,竟是南柯一梦,满头满脸汗水,连身上衣袍也被浸透了!
那老者见萧子申样子,急忙凑了过来,学了萧子申声音,呼道:“不要、不要,我招、我招啦!”萧子申尚未完全回过神来,听得老者声音,又吓得身子一颤。老者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萧子申急忙抹了一把脸上汗水,大口喘了几下粗气,方慢慢清醒过来,想起梦里境况,又有些惊惧。
老者坐到床上,嘿嘿笑道:“小子,怕了吧?这梦做得,连老子都有些惊了。”
萧子申想,这梦多半是因为这老狗一番折腾才出来的,怒喝道:“迟早让你个老狗过一遍梦里的情景!”
老者也不在意,只笑道:“好啊、好啊!你先给老子说说看是怎么个把式,我先熟悉一下!”萧子申翻了个白眼,喝道:“你个老狗自己梦去方才真实!”
萧子申说完,再不理老者,翻身趴在稻草上又睡起来,脑里不时跳过梦里的场景,竟是再也睡不着了!萧子申心里来气,恨恨念叨:“段中赋,死老狗,迟早有一天你萧大爷要连本带利拿了回来。”
第二日,萧子申尚睡得迷糊,隐约听得有人喝道:“还不起来,提审你啦!”萧子申一惊,翻身爬起,四处看了看,见是狱卒正提对面监房的犯人,方暗自舒了口气。
老者见了萧子申样子,心下一笑,又跳到萧子申身旁,道:“还不起来,提审你啦!”
萧子申尚未来得及言语,只见一名狱卒望了过来,冷笑道:“老家伙别急,明天就轮到你!”萧子申闻言,强自忍了笑意,直把脸憋得通红,直到狱卒走不见了,方手指老者,放声大笑出来。
老者怒道:“小子你再笑,信不信老子趁着尚能动手,反正明天也不知死活了,今天就先打断了你的狗腿再说!”萧子申闻言,急忙闭了嘴,缩到一旁等饭。
今日被提审的犯人直到午后才被拖了回来。
萧子申急忙站到木栅旁望去,见那犯人全身无一处不被鲜血染红,双手、手脚指头似已碎,脸已看不清形状!想起梦里情形,顿时心惊肉跳。
萧子申就在那站立许久,不时看看对面犯人,不时又想起梦里境况,心已有些乱了!
萧子申正入神,忽听的对面似传来“嚯嚯”声响,就抬眼望去,只见那犯人手指过来,口角血流不止,似欲言语,却说不出来,正拖了双脚,一步一步慢慢向着自己爬挪来。
萧子申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跌坐于地,这时才看清那犯人似乎舌头不见了,怪不得似不能言语!那犯人挪动甚慢,挪挪停停,挪得半晌仍未到得木栅旁,只是盯着萧子申似欲言语。
萧子申也怔怔盯着那犯人,一时脑袋空空茫茫,似全无半点东西。又过了片刻,那犯人脸庞扭曲,似极为痛苦,忽然头一偏,趴在地上再不动了。